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黑衣甲士从林子中涌上来。 他的头皮疯狂跳动,身下的枣红马也不断喘着粗气。 “有埋伏,快退!” 朴不成急忙大喊,整个人迅速启动,带头向后跑去。 但由于这些战马受惊,身后的众军士根本跑不起来,乱作一团。 少数御马能力强的跑了出来,后面大队人马则遭到了屠杀。 那是高长寿提前布下的暗卫的人,足足一百好手。 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大半左卫军。 本来陷入慌乱时,他们就没多少抵抗力,再加上首领开跑,更是一团糟。 高长寿也趁势倒在了地上,暗自盯着看着远方。 他目前还不能暴露。 暗卫追上去,朴不成也没能幸免,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暗卫收拾完战场,将所有战甲脱下来放上战马,随后再次确认没有活口后才撤退。 草坪之上,一片寂静,到处都是尸体。 直到夜色完全落下,才有声响发出。 “呃!” 一声痛呼,高长寿缓缓坐起身。 躺了几个时辰,他是真的有些腰疼。 伸了一个懒腰过后,不远处才同样发出声音。 他缓缓摸过去,借着夜色,看到一个士兵满脸是血,抽搐着,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你还好吗?”高长寿飞速从身上摸出提前备好的药粉,为他涂上。 在刻意留手的情况下,此人伤势并不重,只是失血过多,有些发虚。 在高长寿的搀扶下,很快,他便能起身移动。 随即,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太可怕了! 差一点,他就和其它人一样,曝尸荒野了。 情绪稳定下来后,两人搀扶着离开荒野。 路上,那名士兵忍不住发问道:“大人,是谁偷袭了我们?” “唉,还能有谁?”高长寿叹息一声,望着来时的方向。 那名士兵也随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恍然大悟。 道:“您是说……右卫军?” “我们同属沥州卫,他们如何敢……” 高长寿摆摆手,“方才朴都督如此不给孙传叶面子,他岂能善罢甘休?” “唉!” 士兵瞳孔一缩,咬着牙,忿忿不平道:“孙传叶恶贼,简直无法无天。” 说罢,他又有些后怕地问:“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别无他法,先回营,届时面见施大人,再做打算!” 高长寿旋即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说罢,他又接着补充道:“对了,营中左卫军还有多少人?” 那名士兵大致思索了片刻,缓缓回:“启禀大人,此次随都督出行的军士共计二百一十四人,左卫军共两千四百余人,足足还剩两千有余!” 高长寿闻言,眸子闪了闪。 “如此数量,若本官跟着回营,他们不知会不会听从我的调令,若是因为争权,乱了可就……” 说着,他露出十分苦恼的神色。 士兵立马出声打断他,道:“大人尽管放心,左卫军绝对忠诚于施大人,自然也忠诚于您。” “如今朴都督被恶贼谋害,唯有您才能带领我们,为都督和兄弟们报仇雪恨啊!” “若真是这样,本官义不容辞!”高长寿斩钉截铁,露出冰寒的目光。 …… 天才刚刚发亮,距沥州二十里左右的距离,一支大军正在缓缓逼近。 只见他们高竖枣红色大旗,行军规整,来势汹汹。 中军,一个身形偏瘦的中年男人立马驻足,眺望着远方的沥州城。 在他身旁,儒雅老者手持羽扇,抚着远方的山头,朗声说道:“侯爷,过了沥州,上京就在眼前了!” 中年男人微微颔首,看着远方,似乎有所感慨。 “亚父,你说,那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的发问,让老者一愣,旋即露出笑意。 回:“萧氏皇朝成也在此,败……也在此。” “此次乃是上天赐予侯爷的机会,只要拿下沥州,你便如脱笼之鸟、入水之鱼,再也不受羁绊了。” “亚父所言极是。”中年男人沉声应了一句。 此人正是陈郗,他所率大军,沿途过关斩将,即将抵达沥州城下。 而据探子所报,豹韬卫起码还有八十里,至于其它各方势力,那就更不消说了。 先入沥州者,可保三年之内可退可进。 这样巨大的诱惑,使得他的心情更加澎湃起来。 他高举右手,大声喝道:“传我将令,加快脚步,前锋营务必在日出之前抵达沥州。” “得令!” 大军开拔的速度加快,使得官道上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在沥州南向,连绵山脉之中,亦有银甲大军正在行军。 只是速度相对平缓,没有加速前进的意思。 军中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冷峻的男性昂首走在前列。 在他两侧,一左一右分别跟着金甲、银甲两位将领。 二人本来落后半个身位,在相互对视一眼过后,快步走到前面去。 “大帅,照这个速度,咱们恐怕要被陈郗抢了先机啊!” “是啊,大帅,如此不足百里脚程,我军是时候加速行军了。” 二人先后开口,对男人形成包夹之势。 但二人的话,却并没有让他动容。 半响,他才露出不屑:“徐申、郭达,你们未免有些太过胆小了吧!” “我军缓行又如何,难不成他陈郗几个时辰就能攻下沥州?” “他急我缓,此乃以逸待劳之计。” 男人淡淡说完,甚至都没有回头,便继续御马前行。 两人忍不住再次开口:“大帅,话虽如此,但若我军先一步抵达沥州,便可先发制人啊!” “你们……在教我做事?” 男人突然回头,胯下的战马也瞬间转了个弯。 这是由于男人巨大的力量所致,在他挽起缰绳后,战马根本无法继续前行。 被称作徐申、郭达的金银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