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朴不成这话,高长寿心底暗暗鄙夷。 你管这叫有些投缘? 那他娘的我上大街上一走,好看的都是投缘。 无耻之徒,连高长寿都有些看不下去。 而且,还抢得是有夫之妇,简直不是人。 思索之际,他也开始打量女人来。 年龄约莫三十余,面容上佳,但眼角也能看出些鱼纹,的确不是未出阁的年轻女子。 不过身段甚妙,穿着一个浅花色袍子,莫名让人眼花缭乱。 也许是高长寿在女人身上目光停留地过久,不仅朴不成敏锐地捕捉到了,连女人自己都有些羞怯地低了头。 “自古英雄爱美人,看来大人对蓉蓉姑娘一见如故呐!”朴不成立马开口道。 这家伙确实会做人,直接开始暗示高长寿起来了。 高长寿收回目光,思索了一下,也没拒绝。 “多谢都督割爱了,还是先随我去一趟右营吧?” 朴不成眸子一凝,忙答:“也好,也好!大人可先带蓉蓉姑娘在外视察一下营地,末将更衣戴甲后,便整军前来!” 高长寿点了点头,向账外走去。 蓉蓉先是偷偷看了朴不成一样,随后又像是怕跟丢了一样,紧紧贴在高长寿屁股后面。 走远,来到林间,高长寿才缓缓停下脚步,看向女人。 “你真是郭氏药材铺掌柜的夫人?” 女人屈身行礼,低声回答:“奴家正是郭杨氏,大人叫我蓉蓉就好。” “那就好!” 高长寿点了点头。 他救这女人倒没有啥歪心思,就是单纯顺嘴一提,挽救个家庭。 随即指着营帐大门,说:“那你可以走了,我会告诉朴不成,他以后不会为难你。” “大人,这不行的,我家掌柜还在那位朴都督手中呢!” “求您大发慈悲,顺道也救救他吧!” 女人见高长寿真是个好人,顿时想要跪下继续求情。 高长寿不由得心底叹息。 这年头,当好人也难,还得买一送一,还得满足别人全部的要求。 不过,这倒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他干脆答应了。 “嗯,我等会儿会帮你求情的。”回答完,他索性在林子里走了起来。 这是山脚,相较于州府的位置,相对高些,视野开阔。 将左营尽收眼底,他也开始思量下一步的计划。 听朴不成这意思,他是准备趁火打劫,去敲孙传叶的竹杠。 但从高长寿初步地接触来看,孙传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要是自己在中间稍微拱个火,这俩没准备还得打起来。 这样好吗? 短暂来看,是有好处的。 但他知道,沥州在不久的将来,可是相当危险的。 抚南王义军、陈郗叛军、贝家军、豹韬卫大军齐聚,跟大乱斗似的。 要是沥州内部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自己恐怕也要倒霉。 主要他也不想冲在第一线,所以不管怎样,还是要为沥州保留足够的力量。 朴不成就是憨货,难堪大用,得想办法让孙传叶掌军。 想到此,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扭头看去,朴不成露出下流的笑容,“大人,在这林子里的感觉,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高长寿原本没意识到,当看到对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郭杨氏时,顿时会意。 这家伙,真是个老色鬼。 自己有一点衣衫不整的样子吗?正人君子都怀疑,还有天理吗? “咳咳!朴都督还是不要扯这些闲话了,咱们出发吧!” “呵呵,那是,那是,大人您先请!”朴不成忙露出恭敬神色。 高长寿走过他的身前,又突然回头,“对了,你把郭杨氏的丈夫也一并放了吧!” 朴不成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撇头瞪了一眼郭杨氏,厉声道: “蓉蓉姑娘,你可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抓了你丈夫?” 郭杨氏被他的面目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在看了高长寿一眼后,才定下心神,回道: “郭都督,若不是你抓了我家夫君,小女子怎么来到这营地? “还请都督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家夫君吧!” 朴不成闻言,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要举手去打郭杨氏。 被高长寿抬手挡住,皱眉提醒:“朴都督,差不多就行了,把人家夫君放了吧!” “俗话说得好,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把他留在你营里,也没啥用处。” 朴不成往后退了退,脸上的恭敬退却了一些。 微微眯眼道:“大人,有些事情你不知情,就不要管了。” “这个女人你要是喜欢,带走即可,可要说到其它,请恕末将一概不知。” 高长寿微微瞥眉,朴不成这是要撕破脸了。 即便是知道自己是上京来的,他也不愿将郭杨氏的丈夫放走。 看来,这里面,还有内幕。 “呵呵,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走吧!” 高长寿打了个哈哈,先一步走了。 朴不成站在原地,目光有些阴郁,半响后,才抖了抖铠甲,跟了上去。 朴不成带领的左卫都是轻甲,行军速度也比较快,但毕竟不能同骑马想比。 知道黄昏时分,他们方才抵达右卫的大营。 如此浩浩荡荡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孙传叶。 他带着全副武装的将士,立在大营外。 凝视着众人及身后大军,冷声质问:“朴不成,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呵呵!”朴不成御马上前几步,故意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孙传叶。 “本都督奉施大人之命,特来助这位柳大人收缴战马,你快快将路让开,引我等入马场。” “哼!此乃我右营之地,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孙传业冷哼一声过后,又将目光扫向高长寿,“我不是说过,明早来吗?” 高长寿上前拱手笑道:“这不是去左营见了朴都督,他今日正好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