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依依错愕过后,又有些愤怒。 “既然好好说话你不听,那就不要怪我无礼了!” “老吴?将此子赶将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其进来。” 她面带寒光,冲着身后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道。 随着老者一挥手,瞬间从院子里冲出来十几号人,手中拿着短棍,气势汹汹地逼近。 暗卫早在进院之前,已然分批潜入了进来,此刻他的身边,只有两女伴着四人。 看这架势,再不走就得挨打了。 “依依姐,你不能赶他走,他……” “涵涵!!!”依依出奇地严肃,沉沉说道:“拿玄嵩县所有人的性命做赌注,你这是在胡闹!” “在寿宴结束之前,你也不可离开房间。” 说罢,她示意身后老者。 立马上来两人,强行拉着祝涵涵就走。 祝涵涵不断反抗,口中还不断道:“依依姐,我们可是好鸡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高长寿仍然站在原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还不走,真要让我扔你出去吗?”依依有些恼怒。 “消消气,姑娘!” 高长寿抬手打断,仔细打量了这个院子一眼,旋即露出笑容。 “我想,以你的身份,并不怕这个所谓的三才山头领才对。” 依依闻言,瞳孔猛然一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错过身,视线移开后说道。 “呵呵!”高长寿淡笑一声,而后摇摇头,“身为陈玄嵩将军之后,连这点胆量也没有了吗?” “我可是听说过,陈玄嵩爱民如子,当年大夏攻唐,其后人还曾为换取王府其它人活命,自刎在了大夏军阵之前。 想不到,如今为明哲保身,倒还做上了助纣为虐的勾当!” 依依没有看他,快步向后院走去。“送客!” 一众人上前,注视着他。 高长寿没有让他们为难,自顾离开。 几人走出五贤饭庄,四处张望,整个街道,四门紧闭。 只有不远处有一间破落小院,半掩着门。 高长寿抬脚走过去,发现,在它的大门上,也悬挂着一个红红的寿字。 只不过,这个红色,似乎并非普通朱砂颜料。 他若有所感,俯身闻了闻,淡淡的腥味冲进鼻腔。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纳兰嫣然探过头,低声询问道。 还不待高长寿回答,任绯嫣先他一步出声了,“这不是用朱砂写的,这是……血!” “啊?” 纳兰嫣然有些惊讶,捂住嘴,“这样,岂不是……不太吉利?” “当然不吉利!” 高长寿推门而入,同时开口,“要是吉利,这不违背了这里主人的意愿。” 随着几人走进小院,昏暗的空间让他们有些谨慎。 “这院子,似乎没人住。”纳兰嫣然说。 “开门迎客,怎么会没有人呢?”高长寿抬头,看向上方幽暗的光亮,“姑娘,请出面一见吧!” 这院子似乎是筒形楼,空间不大,声音饶了几圈,形成清晰的回音。 但除此之外,却并无其它声音。 任绯嫣在一旁,有些紧张地抓了抓他的手臂,“相,相公,你在和谁说话呀?” 高长寿两只手分别拍了拍二女的后背,“别怕,这里面没有什么。” “至于我在和谁说话,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他的脸色,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因为,他十分清楚,此地也是那位依依姑娘所拥有的。 如果没有猜错,此刻,她正在楼顶,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果然,这样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啪啪啪!咔,轰! 随着一阵清脆的掌击之声,楼内的烛光轰然亮起,房门也突然闭上。 众人抬头,这才发现,如此一座外表破落的小院,内部竟然是一座四周用精铁加固过的阁楼。 当烛光照亮整座阁楼,一个身着黑色劲衣的女人从顶楼缓缓落下。 “我这座阁楼如何?” “牢不可破!” 女人盯着高长寿看了片刻,才再次出声,“我可以信你吗?” “呵呵,姑娘,你下来见我,难道不就代表已然信我了吗?” “那可不一定。”女人瞥了一眼,脸上尽是淡漠。 高长寿也很难相信,此女短短时间,风格差异竟然如此之大。 先前在五贤饭庄内,她还是一位柔润的清雅少女。 而现在,却给人一种淡漠的感觉。 顿了顿,女人在楼道内按了一下,铜墙铁壁瞬间开了一道门,她迎着那抹白光走了进去。 即便没有被邀请,高长寿仍是主动跟了上去。 “你是怎么判断出我身份的?” “直觉!” “你就扯吧!” 高长寿摊了摊手,“我听祝涵涵说,这座楼曾是陈玄嵩将军的寨子。” “如今,却被你开成了饭庄,但奇怪的是,每一处建筑都保留原貌,不作修葺。” “这对一个做经营的商贾来说,难道是有保护古物的情怀吗?” “而且,在玄嵩县这样贫瘠的地方,经营这样一个院子,花费甚至远大于收获,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女人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细致,我恐怕活不到今天!” 说完,光芒变淡,众人出了阁楼,面前是一个秀丽的庭院,周围是山山水水,好不惬意。 “我叫陈卓依。”她来到庭前石桌坐下。 上面已经摆好了茶水,一杯不少。 高长寿倒也没有多礼,招呼几人,也大方坐下。 “敢问陈玄嵩将军是你?” “太曾祖父!” “还有这个称谓?这是隔了几代?”高长寿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问。 纳兰嫣然忙拉了拉他的袖口,“相公,按灵州这边的叫法,曾祖是三世祖,太祖父是五世祖!那太曾祖父怕是……八世祖?”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