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策也算海量,一口气喝了大半坛,方才停下缓了缓,“爵爷,您看,我这赔罪的态度够诚恳吧!” “诚恳!但还不够诚恳!”高长寿笑着答。 龚策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道:“这酒下官喝完,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他的酒量不差,这云顶酿虽然烈,但喝完一坛的情况下,尚不致命。 既然到了求和的局面,再让一步,不亏,龚策如此想到。 “好啊!”高长寿欣然答道。 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坏处。 因为,他为难龚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拖延时间,让暗卫去抢。 只要龚策回不去,这一趟将不会有任何阻碍。 但还得把控好时间,不能让替罪羊晚到了。 这一点,高长寿有这个自信,暗卫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得到他的首肯,龚策也不由眼前一亮。 一个女人加一坛酒,就能少给十万两。 这个交易,相当值。 他此刻竟还有些错觉,感觉自己赚了。 “咕咚咕咚!” 他抬头,将一坛云顶酿倒进喉咙。 随着他的喉结一阵蠕动,坛子逐渐倒空。 高长寿在一旁看得都有些发懵,这特么真称得上海量。 先不说酒的度数高低,就这一坛水,普通人也喝不进去啊? 果然,贪官都有一个好酒量。 不过,高长寿显然还是低估了这酒的度数。 一坛饮尽,龚策直接一个踉跄,偏到在桌角,意识有些迷糊。 任绯嫣见状,立马起身,准备去照顾对方。 却被高长寿一把拽住手腕,笑道:“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照顾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 “我……”任绯嫣身姿一颤,旋即重新坐了回去。 “这才乖嘛!”高长寿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周鸿儒,“老周,把龚大人赔好!” “呃……”周鸿儒闻言一愣,陪好?这家伙都倒了,咋个陪? 看了一眼动都没动的菜,他暗叹一口气,算了,还是吃菜吧! 于是,便看到周鸿儒一口菜喂给龚策,又自己夹一口,场景有些怪异。 嘶!高长寿暗地里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一丝疑惑。 这样的场景没有维持多久,门外很快就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任绯嫣看了高长寿一眼,后者点头,她方才起身打开房门。 入眼的,是一个穿着有些飘逸的中年男人。 面容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身为观察小能手,但高长寿还是在他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发粮极少,几乎达到了秃头的程度。 总结来说就是……聪明绝顶,这一定是个聪明人,高长寿心想。 “这位女施主,敢问老龚在吗?” 果然,这家伙开口脆,让高长寿的脑子一时间都差点短路。 高长寿忍不住打量着这个造型奇特的男人,更加不理解了。 你一个道士装扮,学什么和尚作揖?装高深也要打点基本功吧! 还有你这个抠脚大汉叫一声甜甜的“老龚”,让人听着实在是不得劲儿,甚至一阵恶寒。 “大湿,在下稽首了!”高长寿将任绯嫣拉在身后,上前回了一个道教的礼仪。 那人连忙回应,“善哉善哉!在下临江先生,不知阁下是?” “哦,鄙人长寿和尚!”高长寿开口便胡诌道。 “咦?你头发这么长,怎么会是和尚?”临江先生发出一声惊疑之声。 高长寿白了他一眼,心想你秃头就是和尚了? 不过,他懒得和这智障瞎比比,直接指着龚策道:“这就你找的老龚吧?” “哎呀!这就是我老龚!”临江先生顿时一喜,忙跑上前。 当发现龚策趴在桌上,一嘴酒肉的时候,忍不住疑惑道:“咦?家都被抢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吃酒?” “喂,老龚,这不会又是你的计策吧?” 他的推搡和呼唤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因为龚策是真醉了。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走进房中,来到高长寿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 高长寿听罢,眼前一亮,胡三儿那边得手了。 并且,沈万钧这家伙纠集了一伙匪众,也想去趁火打劫,已经到路上了。 高长寿目光一沉,得抓紧时间回去了。 就算银子早被自己搂空了,但还是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姨太呢! 他这人,从小就有个坏习惯,看不得女人受欺负。 但他表面上还是相当自然,上前对临江先生说,“方才先生说什么?哪里被抢了?” “你和老龚是?”临江先生闻言有些谨慎地反问道。 高长寿心想,你现在谨慎还有个毛用,真是个大聪明。 “朋友,过命的交情!”高长寿眼皮也不眨便答道。 但却心中暗暗补了句,过命是过命,只不过是我想要他命。 临江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立刻热情了许多,拉着高长寿便道:“是这么回事,刚刚有衙役在楼前报告,说是老龚家里遭了土匪,我想着如此重要的事,自然要亲自上来告知一下。” “啊?竟然有这事?”高长寿故作惊讶,一袖子把桌上杯盏扫倒一片。 “这还得了?快,快去救各位嫂夫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银子丢了是小事儿,嫂夫人丢了那可是大事呀!” “有道理,但龚大人现在……这副模样,要不咋俩去救?”高长寿眼珠一转,旋即提议道。 临江先生脸色一变,“使不得使不得,在下是读书人,动不得武!” “那这救嫂夫人的功劳,只能落在鄙人身上了!”高长寿咬了咬牙,一副为难的模样。 临江先生缩着脖子,连忙摆手道:“哎!正所谓能者多劳,就烦请大师了,我观你这几位护卫的身手不凡,对此区区蟊贼,定能手到擒来。” 高长寿嘴角一抽,心想,你这老大当也真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