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糊涂!”
老太太呵斥盛纮,幸亏在与林小娘见面时两人便商量好。
这件事不能轻易放下,这事发生在内宅,外面的人很难听到。
但是,很难却不是不能,万一走漏了风声……
这次的事若没发现还好,既然发现了还不去整治那个康王氏,这不是让康王氏气焰更嚣张吗?
若是真走漏了一星半点的风声去,别人家真就以为盛家是人人都可踩上两脚的了。
他们盛家的孩子都在官场,正是向上的时候,如若让人察觉出他们的势弱,那两个孩子还能得到好?
自来官场便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拉下来一个才能上去一个,这几年他们盛家也是让许多人眼红,真让他们盛家起来,可就不是占一个两个的坑了。
老太太强压着生气,尽量平和地与盛纮分析利弊:“你怕康王氏攀扯盛家,那便攀扯去,大不了咱们跟她死磕到底。这件事归根究底便是她的错,你一个受害的还在瞻前顾后什么?盛纮,你处在有利的一方都不敢伸爪子,那你想什么时候亮爪子?官场从来不是同情弱小的地方,他们只会找到软柿子,捏死你!”
盛纮从来不是自大的人,他能听进去老太太的劝告便是他最大的优点。
“母亲...”这次,盛纮也不例外,他被老太太几句话说的醍醐灌顶,立刻拱手,“多亏有母亲指点。”
盛老太太摆手,上次林小娘大闹开封府她为什么不拦着?林小娘敢那么闹除了想为长枫讨回公道之外,未尝不是看明白了如今盛家处境,也看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所以,这次林小娘想借着此事处理了康王氏这祸根,她必然支持,打死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给她远远打发了。
盛纮想明白,转身去了林栖阁,同林噙霜表明了他会为她讨回公道的决心。
“纮郎,让大娘子用我中毒的借口请康王氏上门吧。”
而另一边的长枫听到后,却是有一种情理之中的惊讶。他就知道小娘算计的没有不成的,但是速度这么快,莫不是连祖母也算计进去了?
他回头看向白芨:“小娘让你来我身边就是为了督促我读书的?没有别的打算?”
“公子,你知道的,我们一起进府的有四人,后来白术分到了姑娘那,我分到您这。分到姑娘那的可以说是半个军师。
姑娘是要嫁出去,往后的日子里小娘不能时时看着,便想着多一个人出出主意,只是白术犯了大忌,她僭越了,所以白苏才被重新分了过去,只是白苏不如白术聪明,小娘便又找到了一个白敛,会些武,想着至少不会受欺负,甚至受欺负能有个逃出来的给报信,小娘把最坏的打算都考虑到了。
而我分到您这只一个目的,在主母未进门时,照顾好您的内院,别让那些不长眼的连带了您。”
长枫顿了顿:“这是小娘同您说的?”
白芨摇头:“小娘从来不会把话说的太过明白,尤其是她想重用一个人,而这个人还不在她跟前伺候的时候,她便会让我们去猜。一开始我没猜对,犯了错,后来便想明白了。我们四个里我能被派到公子身边,除了我读书好之外,还因为我拎得清。”
白芨看向盛长枫:“小娘在您与姑娘身上花费了许多心神,送到您与姑娘身边的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长枫点头,他原来不爱用白芨,用的最多的便是苏木,究其原因除了白芨是女使的缘故,还因为他觉得白芨是小娘放到他身边督促他学习的,有些监督的意味。
跟给妹妹的女使意义是不一样的。
可到了今天白芨这一番话,他才明白,小娘是用心良苦的。
他如今回想,小娘身边的人,除了雪娘,最出挑的便应该是白芨了。白芨是秀才家的姑娘,念过书,是几人中最聪明的。这样的人,放出去当个掌事都是绰绰有余的。
“那你觉得小娘这次会怎么对付康家的那人?”
白芨一愣,而后才道:“我虽出院门不多,但我却知道小娘让康王氏算计了几次。虽说每次都没有什么损失,却也让人烦心。都说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次...小娘最少也要让康王氏没了上门的借口。”
“上门的借口?大娘子?”
康府
“刘嬷嬷怎么来了?莫不是我那妹妹出了什么事?”
刘嬷嬷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低着头说:“您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哈哈!”王若与稳稳地坐在位置上,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我做了什么?不过是妹妹总是抱怨家中的妾不懂规矩,托我寻个方法。”
“你!”刘嬷嬷顿住,这人果然是给自己寻好了退路。
“嬷嬷此番上门,不是兴师问罪的吧?我那妹妹,我知道,万不会为了一个她不喜欢的妾来质问我的。你此时上门,无非是那个心软的,因为死了人心慌了?”
看刘嬷嬷不说话,王若与接着道:“怕什么?死个妾而已,况且那毒不好查,一般郎中查不出来。”
刘嬷嬷听到这,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家大娘子确实没了主意,那彩环已经被大娘子关了起来,现下该怎么做,不过是想让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