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噙霜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坐上马车时,已到了申时。
掰着手指算算近日里发生的事,林噙霜也算是满意。
“林小娘,咱们到了。”
林噙霜扶着雪娘的手下了马车,脚刚踩到地上,便突然想到这次的事还是有利可图的。
想到这,林噙霜立刻娇软的倚在雪娘身上,惊了雪娘一跳:“小娘?”
林噙霜捂着胸口:“这次受了点罪,咱们回去收点精神损失费。”
这话说的雪娘一头雾水:啥费?
倚在雪娘身上往里走,刚跨过大门,便看到了快步走来一脸焦急的盛纮:“这是怎么了?”
“主君,小娘昨日里受了些惊吓,夜里又没休息好,想必是累狠了。”
虽然雪娘也不知道主子想做什么,但是哭累说委屈这活儿她还是会的。
“纮郎。”林噙霜看着盛纮走到自己身边,接替了雪娘的位置。
“我扶你回林栖阁。”
林噙霜按住盛纮的手:“去寿安堂吧,老夫人肯定惦记着。”
盛纮内心触动,果然他的霜儿就是深明大义。
踏入寿安堂的一瞬间,林噙霜的心才真正落地。
“老夫人!”林噙霜轻喊出声,声音里透着雀跃。
盛纮诧异着看着人,刚刚见他时没这么高兴吧?
“回来了?回来便好,回来便好。”本来坐着的盛老太太在林噙霜出声的一瞬间也站了起来,向她招手,“快来给我看看。”
林噙霜轻轻拍了拍盛纮扶在胳膊上的手,然后独自走向盛老太太:“老夫人,宫里好热闹啊。”
“啊?你啊...”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便笑着指着她。
“母亲,霜儿在宫里也没睡好,她一定要见了您才回去休息。”
老太太一听赶忙道:“先回去吧,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分说分说。”
等两人行礼告退后,盛纮才陪同林噙霜一起往林栖阁去。
路上看着林噙霜疲惫的眉眼,盛纮忍不住道:“我回来后才知道,是你替了大娘子进宫去的。霜儿,你这是...”
林噙霜与盛纮并排着走,一边走一边似漫不经心道:“纮郎,当时那个情景,不光是我,老太太也是怀疑的,谁家宣旨弄得跟拿人一样?
我想着若有事,我替着大娘子去,一来我比之大娘子能忍,二来损失个姨娘也比损失个主母强。”
“霜儿!你怎么能这么想?”盛纮大骇,这种想法怎么能有,“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林噙霜拉过盛纮的手:“纮郎是爱重我的,但是我的身份终究是低于主母。
有主母在,家里哥儿姐儿也都是有颜面的,若是主母不在了,不说别的,孩子们娶亲便都要缓一缓。我这身份的能去替一替,别家哪有这种恩典?”
这古代的等级观念是压迫着人的,大宅院里死个妾跟死个主母能一样吗?
再说回现在,虽说林噙霜也不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进宫的,但不妨碍她这么博同情啊。
要知道,成功都是由成功人士书写的,那些没成功的就是没努力吗?当然不是,他们努力了只是没成功,没有把经历写出来的资格而已。
而林噙霜平安从宫里出来了,至于怎么说,那还不是全靠她一张嘴?怎么说怎么对。
没错,她去宫里转了一圈,打的还是替主母的幌子,她不趁机要些好处,怎么能对的起自己这番奔波。
所以现在请叫她林·爱财如命·噙霜。
这边盛纮也深知她说的话是对的,但他仍然劝道:“这些都不用你管,有时候我真想教你自私一些。”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儿便到了林栖阁,一进院门,便看到了院中石桌旁站着的盛长枫。
“小娘。”看着儿子神魂未定的样子,林噙霜暗自点头,虽然不太聪明但是孝顺啊!
其实盛长枫不傻,要是傻也不会考中进士,只是长枫在为人处世上少了一些历练,所以被林噙霜嫌弃到了现在。
“小娘,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林噙霜好笑地看着长枫:“不过是皇后留我,宫里的叛乱也处理干净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娘,我是担心你在宫中留宿吗?我是被你突然出现在宫里吓了一跳。”
“安了安了,无事,一切都好,我不过是想去宫里见见世面。”
当着盛纮的面万不能跟小辈们说替主母这种话,有挑拨之嫌,所以林噙霜只是四两拨千斤一带而过,这看在盛纮眼里,少不得又夸一句:霜儿就是懂事。
“小娘,墨兰那边派人来问了好几回了,想必也是担心您,我这便去回了她。”
林噙霜笑着摆手:“去吧。”
这养孩子就是像养蛊,养好了能成就自己,养不好会反噬的,看着如今的长枫和墨兰,林噙霜莫名生起一股自豪。
等林噙霜终于应付完众人躺在床上时,才发觉过来:王若弗没出现。
“大娘子呢?”另一个发现的便是盛纮,他出了林栖阁悄声问冬荣。
“主君,大娘子在葳蕤轩。”
“哼,罪替他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