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冷笑,“记住,你可欠了本郡王一个大人情,要不是我在,你家人早被朱老板抓走了。”
“朱老板?吕家?”姜早忍着心悸,沉声问:“你刚不是说吕家死伤惨重,说明操纵疫鼠的人不是他家,朱老板是谁的人?”
“脑子不错。”赫连羽神色缓和些,“幕后黑手,是颜家。”
“宫家,也被算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早深吸口气,努力将最近的事串在一起,“所以,宫佐和宫云也是颜家的人?”
她感觉自己已经死掉许多脑细胞。
这话,是宫佑来解释的,“哎,父亲糊涂,他就是太爱家里的妾室和孩子们了,每个都爱,宠得没边,护得毫无原则。要不是表哥,娘和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你放心,我父亲只是知晓一些皮毛,杀人毁城这种事,他还真做不来。”
姜早皱眉,“讲重点。”
宫佑:“宫佐兄妹俩的娘亲,是颜家女儿。”
懂了。
姜早直接转身,“我这就把那俩拖出来,一起埋了。”
“等等。”宫佑吓得浑身冒汗,“他们在哪儿?”
姜早快速解释了一遍今夜的事,“你们不是为了今夜的事来的,那为何上山?”
忽然,她大脑灵光一闪,“为了这颗变异树?”
树:【呔!就猜你能听到树心声,之前还不承认!】
宫佑赶紧捂嘴。
赫连羽脸色大变,小心翼翼看树方向。
树抬起一根树枝,啪一下打他头顶。
赫连羽跳脚,“打我干嘛?我啥也没说!”
啪啪,又抽。
赫连羽抱头乱窜,可怎么也躲不开,气得脸红脖子粗,“师傅,你不讲理!你不是一直说要修道吗?现在可是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关键时刻,怎能不出手?”
姜早眨眼,问宫佑:“他们是师徒?”
宫佑闪着星星眼,凑到姜早面前,小声嘀咕。
原来,当初赫连羽被新王妃算计,追杀,差点死掉时,正好倒在树根底下。
变异树救了小郡王。
自此,赫连羽一直想拜师,可惜人家树不答应。
姜早想到一件事:“新王妃,就是吕家大小姐,不会也与颜家勾搭在一起了吧?”
瞧宫佑点头,她简直一言难尽。
行吧。
原来吕家和宫家,全是工具人。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女人不惜放弃亲情和地位,去帮助外人?”
宫佑神情悲伤,“大约,是爱情。”
姜早:“呵。”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默默瞧树枝追着赫连羽打。
忽然,变异树在心底发声:【那谁,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聊,拜拜。】
还没等姜早开口,就在几人目瞪口呆中,大树拔根而起,一蹦一跳急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宫佑:“窝草!”
赫连羽:“你个不正经假修士,混蛋!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姜早沉默。
最终,他们下了山。
整个郡城全乱了。
遍地尸体,能活下来的人也全都躲了起来,满城死寂。
路上,姜早还砍了几只小猪仔(变异鼠),直到天蒙蒙亮才赶到一处院落。
院子不大,却挤满了人。
院外,是身穿铁甲的王府卫兵,屋内几乎全熟人,宫家、吕家还有柳言若他们都在。
“早儿,你可回来了。”柳言若拉着闺女上下打量,苍白脸色终于好点。
姜早松口气,露出淡淡微笑,“娘,我没事。”
“死孩子,以后再敢骗娘,就不理你了!”柳言若只要想起在宫家人里没瞧见闺女差点吓晕厥的事,就止不住后怕,又狠狠瞪小儿子一眼。
姜豆缩脖子,默默揉屁股,二哥打人忒疼,再不帮三姐说谎了。
姜大忠与姜二筒虽没说话,但眼中都有深深后怕之色。
姜早其实也怕,“放心,娘,今后早儿再不会单独行动了。”
“呵呵,姜姑娘没事太好了。”宫老爷和吕瘸子两人站在一定距离,捂鼻子,“可你们身上这是?”
姜早与赫连羽三人浑身散发难以形容的恶臭,脸蛋和身上还涂抹着黑色泥块,简直比乞丐还不如。
赫连羽脸色臭,浑身气压低得吓人,他们不敢问,只能找还算熟悉的姜早打听。
谁知,姜早更不好说话:“你们谁啊?”
吕瘸子:“你帮我家送东西,作为回报送你许多物资的吕家。因为那东西,差点被灭门的吕家。”
姜早一听,乐得。
合着,青铜钥匙被人抢走了?
她扭头看宫老爷,“你家有啥惨事,说出来让我乐乐。”
宫老爷气得差点心脏病发,甩头走了。
宫夫人笑着过来打招呼,“别介意,他正为心爱小妾与儿女合伙坑家里的事伤心呢。”
姜早更乐,对宫老爷喊:“不用伤心,你那一对糟心儿女被埋了,以后再也没机会气你啦。”
宫老爷猛回头,呼吸气促,红着眼就要上去揍人,好在被宫佑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