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舍不得离开家人,可程思则还得带着大儿子离开家人,前往永宁镇守边疆。
程小白像条八爪鱼似的死死巴在她小大哥的身上,说好了不哭的,可眼泪它不听话,哗哗地直往外涌。
小白无声的哭泣,让所有人都红了眼圈儿。
“小白乖,不哭啊,大哥去永宁给你抓大鱼……”
程谨松摸着妹妹的头,轻声的哄她。
“不要大鱼,要小大哥……”
程小白用带着哭腔的小声音叫了一句,再也忍不住的,将小脸埋在她小大哥的肩头,呜呜哭了起来。
狼王狼后可舍不得它们的宝贝崽崽这样伤心,两狼立刻在心里对崽崽承诺。
“崽崽不哭啊,阿爹保证每个月都带你去永宁看你小大哥。”
“崽崽不哭了,阿娘一定经常带你去看你小大哥和阿爹。”
“真的?阿爹阿娘不骗崽崽?”
程小白还得再求证一下。
狼王狼后赶紧保证,程小白才抽抽噎噎的收了眼泪。可整个人还巴在她小大哥身上不肯下来。
程思则眼热极了,他也想抱抱小闺女,这一别,少说又得一年不见,要不是当着这么多的手下,不能失了元帅的面子,程思则其实也好想哭的。
他舍不得妻子女儿,也舍不得还在酣睡的小咩咩。
另一边,曹延龄也在与妻子瑞雪告别。
瑞雪在二月底生了个男孩,她的婆婆胡氏知道后,哭着喊着要孙子。
曹延龄硬顶着他母亲的压力,根本不让瑞雪回家坐月子。也不让他母亲进宁国公府。
曹延龄去求了元帅和夫人,求他们同意让瑞雪做咩咩小公子的奶娘,这样就能让瑞雪和孩子都留在宁国公府里。他自己则求了将军,求他带自己去永宁从军。
在离开之前,曹延龄给他母亲买了两个小丫鬟,又和瑞雪商量,将他们积蓄的一半给了他娘,做养老之用。日后的饷银也一分为二,一半奉养老娘,一半养妻儿。
至于胡氏要求和儿媳妇孙子同住,曹延龄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他老娘留,直接告诉他母亲,他不想下次回来探家时,只能见到妻儿的灵位。
分开两处住,互不打扰,彼此相安无事,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做丈夫的,做父亲的,唯一能想到的两全之法。
胡氏自从听说瑞雪生了个男孩儿,就后悔的不行,却觉得自己是做婆婆的,断断没有向小辈低头的道理,还端着架子等儿子请她去看孩子。
可令胡氏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儿子竟然买了两个小丫鬟送过来,说自己要去永宁了,瑞雪留在国公府给小公子做奶娘,国公夫人开恩,允许孩子留在瑞雪身边。
胡氏这才慌了手脚,拽着儿子又哭又闹又打,可她的儿子都不为所动。
等胡氏撕打累了,曹延龄才低声告诉他母亲,若非有府医及时救治,她偷偷下的药,就已经将瑞雪母子毒死了。他不将此事闹大,已经耗尽了他们的母子之情。
胡氏这才知道她的儿子什么都知道了,再也不敢闹腾,老老实实的回家里待着了。
曹延龄安顿好妻儿,才决心上战场搏功名,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瑞雪和儿子,若不能封妻荫子,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瑞雪抱着儿子,看着丈夫,心中极为不舍,可她还是强装笑颜,拿着儿子的小手,故做轻快的笑着说道:“我和福哥儿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时,福哥儿就会叫爹了……”
曹延龄不敢说话,他怕一说话,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能拼命点头。
突然转身,快步走到夫人的面前,曹延龄二话不说就跪下磕头,梆梆梆三个响头磕下去,曹延龄的额头就见了青紫。
“快起来,放心,我会照顾他瑞雪母子的,她们是你的妻儿,也是我的妹子外甥。去了永宁要照顾好自己,上了战场,一定记得瑞雪和福哥儿盼着平安归来。”
宁氏叫二儿子扶起曹延龄,轻声叮嘱他。
与其说是叮嘱曹延龄,不如是在叮嘱她的丈夫程思则和大儿子程谨松。
家中有从军的亲人,心中那深深的牵挂,宁氏已经尝尽了苦涩滋味。
程谨松轻声哄了妹妹好一阵子,才哄得妹妹不再哭了,他将妹妹放入他阿爹的怀中,站到了一旁。
程思则紧紧抱着宝贝女儿,心中更加不舍,若非北疆未定,他真想撂挑子不干,留在家里陪着女儿一天一天的长大。
“阿爹要保护好自己,小白和阿娘等阿爹平安回家。”
程小白将头埋在她阿爹的颈窝,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程思则使劲儿点头应了,不舍的亲亲女儿的发顶,强忍心酸,将女儿抱给了二儿子,走到了他夫人的面边。
“阿娴,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程思则深深望着妻子,心中越发不舍。
“子修,多多保重,我们等你回家。”
宁氏含泪笑着说了一句,难掩心中的酸楚不舍。
程思则忽然一甩披风,将妻子裹住,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宁氏一怔,继而双手环住丈夫的腰身,夫妻二人紧紧相拥。
片刻之后,宁氏轻轻推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