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老大媳妇,快带着孩子们藏起来……”陈氏搬来京城之前,在家乡时村子里就遭遇过山匪抢劫,到永宁关与李冲团聚之后,又时常受到鞑子犯边的惊吓。因此听到大门被砸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让家里的女人孩子躲起来。
然而不等李家大儿媳妇带着孩子们躲藏起来,两个腰悬雁翎刀的都头率领两队都察院的衙役,如狼似虎般的冲了进来。
“拿下……”一个都头冷喝一声,两队衙役两人一组冲向李家众人,一个衙役抓人,另一个衙役拿出粗麻绳五花大绑,但凡李家人有叫囔的,衙役们立刻掏出婴儿拳头大小的麻核桃塞进那些人的口中,叫人喊不出任何声音。
李家所有人中,只有李家老二和他媳妇知道这必是调包孩子之事发了,他们却不知道,李家这次犯的事,可不止调包宁国公府嫡孙女这么简单,李家这次遭遇的可是灭顶之灾,将来那怕是为奴为婢苟延残喘的活着,都是难以达到的奢望。
李家上下主子十七人,奴仆四十人,很快全都被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因为都被堵了嘴,她们除了默默掉眼泪之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绑好了李家上下人等,两个都头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冲入李家的每一间屋子,开始地毯式查抄李家的家产,务求不漏过一个大子儿。
两个都头坐在院中,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器物并各色锦缎等物被陆续搬出来,眼中不由都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象李家这样的人家,在京城里也就是比普通百姓略略殷实一点儿,毕竟除了朝廷给的抚恤金之外,李家还有国公府这门姻亲,但凡国公府里给点儿什么,李家的日子都能过得比较富足。
只是那也仅仅是富足罢了,绝对不可能这般的富裕。以两个都头多年查抄官员官邸的经验来看,仅仅这些被抬出来的箱笼,还不算房屋铺子田产,怕是都得有十多万两银子了。
“张都头,钱都头,您二位快请看,这里竟然还有御赐之物。”两个衙役抬着一只未盖上箱盖的中等大小的箱子走过来,惊奇地叫道。
两个都头闻声立刻站起来,以李家的家世,是不可能拥有御赐之物的。而且所有的御赐之物全都有册可查,被赏赐之人可以使用,却不可以随便转赠给没有官身的平民,更加不可偷盗,否则就是欺君之罪。看来不是这李家人,就是大牢里那个李氏,反正这欺君之罪,必得有人担了。
张都头看看箱中之物,见里面有两柄金玉如意,拿起来细看,果然看了两个南内造办处的专有印迹,两柄如意底下是一匹妆花贡缎和一匹缂丝金锦贡缎,另外还有几件雕工极为精巧的内造玉器,件件玉器都价值千金。
“想不到你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家里,还有这么些好东西!哼哼,全都登记造册,封箱,抬回去。”张都头怒喝一声,看向李家众人的眼神森冷无比。
李家搬到京城二十年,可真是攒下不少的家底子,几十个衙役忙了足足三个多时辰,才将李家的财物登记完成,足足装了五十口大箱子,粗粗一算,竟比京城里中等官宦人家的财产只多不少。算上铺子田地,差不多得有个二十六七万两。
“装车,回都察院。”衙役们应了一声,分男女将李家人等用麻绳拴了两列,跟着装着箱笼的八辆大车后面,浩浩荡荡往都察院而去。
从李家到都察院的路程可不近,得从西往东走过整条朱雀大街,在朱雀大街中街最好的地段,有座醉平生酒楼,李家众人经过醉平生酒楼之时,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看到李家众人,不由眼神一凛,立刻招手叫来小二,让他赶紧出去打听。
小二跑到街旁向看热闹的路人打听,可李家突然被抓,又都被堵了嘴,而都察院的衙役们又是出了名的嘴严,是以小二追着跑了半条街,却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不过他倒是把大车上有多少只箱笼数的一清二楚。看着那深深的车辙印痕,就知道那些箱笼里的财物一定极多。
小二回了话,那个中年掌柜双眉紧锁,脸色十分难看,他匆忙回到帐房,拿出一方特制的墨条磨好墨汁,在一张寸许宽,三寸长的小纸条上的飞快写了起来,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墨痕很快消失不见,那张小纸条上干净的仿佛没被写上字一般。
中年掌柜将小纸条卷成细细的小卷,打开账房后面的暗门,从里面的小笼子里抓出一只灰羽信鸽,将小细卷封入信鸽脚环上的信筒中,将信鸽塞到袖中藏好,转身上了三楼的包厢,在包厢的窗口处放飞了那只信鸽。
李家众人被送进都察院的大牢,李家女眷们万分惊恐的发现,她们唯一的靠山兼救星,老姑奶奶李芳此时已经被关在了牢中。
在李氏隔壁牢房里,关的也是个中年妇人,陈氏不经意看了那个妇人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印象又很模糊,陈氏这会儿也没心情去细想,她只想扑到小姑子的牢门前,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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