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重重的点头,此时的她更加稳重起来。
谁能想到她今年不过十几岁呢。
“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眼下还是先去看一看梅姨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云清瑶勾唇,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见的。
这梅姨娘既然打发个下人请她过去,她自然不能随意对待了。
“是,少夫人。”
莺歌对此没有意见,她本来就极听云清瑶的话,何况是这样的小事,更没有必要跟云清瑶对着来。
佛堂的位置偏僻,云清瑶甚少往那边去,但她也能准确的找到地方。
毕竟这侯府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打理,凡事也要跟她汇报,便是犄角旮旯也躲不过她的眼。
云清瑶刚踏进梅姨娘的院子,便有人出来迎接。
“少夫人,您这会儿来的不巧了,我们姨娘这会儿正给先老夫人诵经祈福呢。”
拦下云清瑶的丫头陪着笑脸说道,但她也知晓云清瑶的手段,怕她是个不好说话的,心里头直打鼓。
“既是给先老夫人诵经祈福,那我这个做晚辈的自然不好打搅。”
云清瑶笑了笑,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那我便坐在这大堂等着梅姨娘诵经祈福吧,也算是全了我一份孝心。”
云清瑶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经书她没念一句,也不知全了哪份孝心。
不过这样的话,无人敢说。
云清瑶坐在上首,神色淡淡的看了那丫头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对你没有印象?”
那丫头许是没想到云清瑶会这样问,愣了一下,笑着回话。
“少夫人日理万机,不记得奴婢很正常,奴婢叫春秀,原不是咱们府里的人,是跟着我们姨娘进府的。自我们姨娘日日给先老夫人诵经祈福后,奴婢也不常在府里走动了。”
简而言之,春秀就是梅姨娘娘家送来的丫鬟。
可见梅姨娘不是随意买来的,或许娘家在京中有些根基。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瞅着你眼生。”
云清瑶点了点头,“我瞧着你是机灵的,不如我向你姨娘讨了你来,你可愿跟着我做事?”
娘家送来的丫鬟不同,自是不可能轻易被人讨去的。
云清瑶说这话显然不把梅姨娘放在眼里,不过梅姨娘又何曾将她放在眼里?
但凡梅姨娘敬云清瑶三分,就不该随意指派个人来传话。
江濯池尚且还知道算着她出去的时间亲自上门,梅姨娘就算不能亲自上门,派人看着她回来,再请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竟是这样随意的扔下一句话。
“她这是看我年轻,好欺负罢了。”
云清瑶在心中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位梅姨娘的手段。
春秀哪里能想到云清瑶会说这样的话,她的脸上闪过惶恐的表情。
“少夫人,奴婢愚笨,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您就别拿奴婢开玩笑了。”
春秀可不敢背弃主子,毕竟她老子娘还在梅家呢。
要不然她早就给自己争前程了,又如何会虚度光阴陪着梅姨娘守在这不见人的院子里。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这人也向来不喜欢开玩笑。你若是愿意,一会儿我见了你们姨娘,便开口向她讨要你。你若是不愿意,就只当我没说过这话。”
云清瑶轻飘飘的说道,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在春秀的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春秀何尝不愿意呢?
她早知新入府的少夫手段凌厉,颇受江夫人的看重。
若她是这侯府的家生子,她必然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可她如今仍有软肋捏在梅姨娘的手中。
“多谢少夫人抬爱,只可惜奴婢愚笨,做不了什么事。奴婢如今也不敢多想,只想好好的伺候主子。”
春秀垂眸,态度谦卑。
可云清瑶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证明梅姨娘手中捏着她的软肋,叫她不得不听从安排。
若梅姨娘是个安分的,云清瑶自然不在意她们主仆,可梅姨娘显然不是。
先是随意打发个下人来请她,如今又抬出给先老夫人诵经祈福的理由消磨她的耐心。
纵然不知梅姨娘的打算,她如今也有些不满。
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呢。
云清瑶平日里的时间都是掰成两半用,今日若为了躲江濯池,已经浪费了些时间,没成想梅姨娘又来浪费她的时间。
若只是浪费她的时间,云清瑶还不至于挖墙角。她这样的行为,明显是在试探云清瑶的脾气,也是在给云清瑶下马威。
江夫人尚且没有这样对过云清瑶,她梅姨娘算什么?
“我知道了,不过你可以慢慢考虑,若是想通了,只管来找我。”
云清瑶没有强迫她的意思,仿佛真的只是看她不错,才想要了她去。
春秀不敢再说话,今日这番话传到了梅姨娘的耳朵里,她就已经没有好日子过了。
梅姨娘并不是宽厚的性子,何况对方还是云清瑶。
不知坐了多久,梅姨娘这才姗姗来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