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瑶听得此话,也没有解释,而是扬起红唇,笑问:“世子爷都听着什么了?说出来,也让我开开眼。”
在江濯池眼中,她这一笑,仿佛变得鲜活许多。
也变作了话本里惑人的女妖。
自成亲那日起,江濯池便知道他的新夫人姿容昳丽。
可今日再看,仍觉得她如杳霭流玉,又具华骨端凝。
眉黛青颦更是楚楚动人。
这绝非是一个庶女能有的仪态,更像是世家贵族费尽心思养出来的贵女。
然而江濯池清楚的知道,云清瑶并不受云家重视。
她今日能这样好,全凭自己。
“不过是说我们少夫人雷厉风行,手段过人,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罢了。”
江濯池弯了眉眼,暗暗捧她。
他说的也是事实,自从云清瑶接了管家权,口服的下人再不敢懈怠。
云清瑶却好似没听出他拍马屁一般,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一道弧线,红唇也微微勾起。
“那是自然,我既接过了这差事,必然用心。”
云清瑶说这话时带着自信,也让她更添了几分光彩。
江濯池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侧目。
“少夫人做事,我是放心的。”
江濯池很快又收回眼神,仿佛什么也没有做过。
云清瑶笑了一声,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转头问道:“世子爷今日既不是来兴师问罪,怎么突然上门?”
她并不觉得打了江景宁的事,能瞒过江濯池。
到底江濯池还是在意这个庶子的,否则也不会低头求她帮忙教养了。
“只是许久不来,过来看看,那小崽子可给你添麻烦了?”
江濯池亦笑,他知晓云清瑶并非能轻易糊弄的,便直接说道。
“我的确对他疏于管教,才养成他这般模样,还要劳你多多费心。”
江濯池的态度倒好,可惜云清瑶不吃这一套。
她冷笑着看江濯池,红唇里吐出冰冷的文字来。
“费不了一点心,他若是不听话,便要挨打,我可不会惯着。”
云清瑶这话并非是为试探江濯池的态度,她也没有那么多闲心。
江濯池听得此话,也没有生气。
“我已将人交到少夫人手中,任打任骂,全凭少夫人处置。”
他专注的看着云清瑶,深邃的眸子里皆是云清瑶的倒影,显得格外深情。
可他们都知晓,他们在彼此的眼中不过是个完美的合作对象。
“行,有世子爷这句话,我可就什么也不怕了。”
云清瑶笑意盈盈,似是真得了什么要紧承诺一般高兴。
江濯池哪里不知,她这是故意说的。
“少夫人没有我的话,一样不需忌惮,如今你已是侯府的主子。”
江濯池立刻表明立场,这让云清瑶心情愉悦。
云清瑶并不企图江濯池能支持、理解自己,但明面上的态度,亦能取悦到她。
“世子爷总是会说话的,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得承认,我愿意听你这话。”
云清瑶对着他的笑里带了几分真心,也越发的漂亮,如同烈日骄阳下绽放的娇妍的花。
江濯池心知自己不爱她,可还是被她的笑吸引了。
“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江濯池发自内心,不带一丝亵渎的称赞着云清瑶。
他不曾用华丽的词藻堆砌,也没有引经据典,但这样普通的夸赞,更得云清瑶的心。
“我自然知道我笑的好看,对我这副皮囊,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云清瑶打小听多了夸赞,也承受许多王氏的谩骂。
她与姨娘足有五分像,这让王氏恨她入骨。
“不过就算世子爷夸赞我的好样貌,你也不能见江景宁,亦不能为他求情,要不然你就把他带回去,不必给我管了。”
云清瑶说着似是带了些小性子,微微转了身子,不再看江濯池。
江濯池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颇为新奇。
但如今云清瑶已经悄悄不悦,他自是不敢招惹,只得伏低做小的告饶。
“我的好夫人,别气了,任你怎么管那小崽子,如何打骂都行,我绝不再提。”
江濯池哪里还敢往下提,当初正是因为他舍不得管教江景宁,才成了今日这般。
若是云清瑶也撒手不管,那真的就只能任由江景宁长成废物了。
虽说镇安侯府养得起废物,可江濯池亦有担心。
正所谓盛久必衰,谁知镇安侯府会在哪一代凋零呢?
江濯池娶了个云清瑶,虽为庶女,但能力手段样样俱全。
可到了江景宁,一个庶子,又不学无术,哪家贵女看得上?
从前江濯池对议亲之事不以为意,如今经历方知为难。
他舍不下心管教江景宁,便只能求眼前人。
云清瑶见他连连讨饶,这才肯正眼看他,但琉璃般的眸子里只有冷淡。
她的下巴微抬,漂亮的小脸上带着些许傲气。
“这可是你说的,往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再来兴师问罪,否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