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听得此话,心中一震。
他虽知世子的为人,可那坏名声已悄无声息的传出去,如今细细想来,俨然是恶意抹黑。
少夫人比他看的明白。
若是有人想动镇安侯府,便是没有罪名,一样动得。
“少夫人,是奴才目光短浅了。”
江福对云清瑶越发敬服,更是心甘情愿的为少夫人做事。
“江福,你是府里的老人,能说这样的话,必然是为侯府考虑的。但你要记住,我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让侯府陷入危险境地。”
云清瑶的眸光带着坚定,她打一开始就将侯府和自己列为一个阵营。
“打母亲将账本交给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琢磨过了,而今侯府的收入和支出几乎是持平状态,若是再这样下去,将来这收入恐怕都养活不了一大家子人,等到那时再着急,可就真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云清瑶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前世因着云轻舞嫁入侯府,再加上侯府的摆烂态度以及侯爷亡故,又有一个败家的江景宁,侯府的日子真是越过越差。
如今这侯府到了她的手里,她断不能就这样葬送了。
江景宁本来就是隐患,如今到了她的手里,她定要将人调教好了。
至于侯爷亡故一事,她并未听人提及具体缘由,恐怕是有内情。
云清瑶敛眸深思,她总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把铺子经营起来,而且江福提醒的并非全无道理。
就如同催收放贷一般,都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云清瑶推出几个人来挡在前面,这些人不能是出自侯府之人。
她的眼眸微动,想起了刚带回来的沈青棠。
沈青棠前世既能做得了花魁娘子,想必也是有些韧性,能够培养一番的。
江福并不知道云清瑶所想,他只觉得少夫人深谋远虑。
“少夫人说的是,奴才相信少夫人。”
江福表明自己的态度,日后也会忠心于云清瑶。
在此之前,他虽然将云清瑶当做侯府主母,但并不信服。
“江福,我知道你对侯府忠心耿耿,也希望侯府越来越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帮我办事。”
云清瑶现在手中没有可用的人,只能慢慢笼络侯府家生子。
从外面带回来的人能有几个,忠心的又有几个?
云清瑶心里还是有数的,她如今能用的还是侯府的这些人。
不管怎么说,她和侯府都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少夫人,奴才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绝不会在质疑少夫人的决定。”
江福知晓云清瑶为何这样说,立刻表起忠心。
云清瑶对江福的态度很满意,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他离开。
莺歌此时走过来,“少夫人,我已将她安置在我房间旁边。”
“先不必管她,让她自己待着缓一缓。”
云清瑶点头,她知道沈青棠好不容易从醉春楼出来,必然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你先随我去看一看小公子。”
云清瑶这几日忙的很,都是抽空去看江景宁,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点功夫喘口气,又要被他占用时间。
莺歌微微皱眉,但也没有阻拦。
她作为少夫人的贴身丫鬟,最该做的便是服从。
云清瑶不喜欢身边的人指手画脚,上一个翠鸣便是如此,才被少夫人疏远。
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小公子没有那么多事,好让主子能够歇一歇。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莺歌还未推开书房的门,便听到了江景宁嚣张的声音。
“我是侯府的小公子,我父亲是侯府的世子,你凭什么罚我?”
莺歌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去看云清瑶。
然而云清瑶的脸色不变,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是少夫人请来的夫子,有教导你的权利,不管你是侯府的小公子也罢,还是其他身份,都该知道尊师重道。”
许夫子到底是见惯了这样的熊孩子,不卑不亢的回道。
“小公子既然做错了事就该认罚,若是小公子不愿上课,大可以跟少夫人讲明,我明日就不必来叨扰小公子。”
许夫子是有些才气的,便是离了侯府,也能找到新雇主,可江景宁却不好找这样负责的夫子了。
“少夫人……”
莺歌小声唤道,也是在问她是否要推门进去。
云清瑶摆了摆手,她相信许夫子的能力,一个小孩子而已,没什么收拾不了的。
她带着莺歌离开,只等江景宁上完学。
“莺歌,我对小孩子还是太和善了些,以至于他并不是真的怕我。”
云清瑶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微微勾唇。
“若是任由他这样折腾下去,再好的夫子恐怕也教不成他。”
云清瑶也没有这样的耐心和他玩过家家。
莺歌听得这话,哪里还不明白,江景宁今天恐怕要被收拾了。
但莺歌对此毫无意见。
“少夫人需要奴婢做什么?”
莺歌知道这是云清瑶有事让她做。
云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