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宁终究还是比不过云清瑶一个成年人,率先败下阵来。
“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赔礼道歉。”
江景宁的脸上带着不情不愿,但云清瑶也没同他计较。
“今日念在你是初犯,我姑且原谅你。”
云清瑶淡淡开口,看着他的表情亦是无悲无喜。
“你问我为何为难春桃?可我并不曾见过她,反倒是她,在我还未过门时便怂恿你来毁了我的新婚夜。是你的父亲知道了此事要责罚她,看来你的父亲并没有告诉你。”
云清瑶本以为江濯池并不娇惯孩子,如今看来她还是想岔了,江濯池还是有些不忍心教育的。
“你都已经长了这样大,虽然不是侯府嫡子,但却是侯府长子,却任由一个丫鬟利用,看来你父亲的教育方式真的有问题。”
江景宁没想到自己会劈头盖脸的被骂一顿,他的表情有些呆愣。
“父亲怎么可能会为难春桃?春桃已经伺候父亲多年。”
云清瑶心想,原来是江濯池的烂桃花啊,怪不得如此能蹦跶。
“小公子我若是真心要为难春桃,那春桃早就已经不在府中,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给她出气。”
云清瑶的语气有些轻蔑,不过是一个丫头,她实在是看不上。
“我原不想管你,毕竟你有你的父亲,可如今侯府只有你这一个孩子,若是放任你与丫鬟厮混在一起,迟早要养废了,改日我会与你的父亲好好聊一聊你的教育问题。”
江濯池刚进门就听到这话,他笑意盈盈的说道:“不必改日了,就今天吧。”
他对于云清瑶的态度并不生气,毕竟他确实不会养孩子,母亲生他的气,不愿意管江景宁,江景宁同母亲也不亲近。
若是放任江景宁同丫鬟如此厮混,将来恐怕真的要养歪了。
“莺歌,将小公子带出去,我与你家小姐说说话。”
江濯池吩咐云清瑶手下的人倒是熟练,仿佛真是莺歌的另一位主子一般。
莺歌先是看向云清瑶,见她点了头,才带着江景宁出去。
“少夫人要与我聊什么?”
江濯池倒是不客气,兀自坐在她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世子爷就准备这样养儿子?”
云清瑶挑眉质问,她可不觉得这样养出来的儿子能堪大任。
“若是世子爷没有纳妾的打算,便该好好培养如今的庶子,以免侯府后继无人。”
据云清瑶所知,前世江濯池不肯与云轻舞同房,也没有纳妾,而是躲去边关多年未归,因此膝下始终只有一个江景宁。
云清瑶也没有亲自生子的打算,如若是这样,她就不能不管江景宁了。
江夫人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危险在何时来临,她膝下有子才有保障。
如今她与江濯池没有生下嫡子的打算,那江景宁这个庶子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云清瑶不介意捡现成的,毕竟江景宁的生母早已死了,也没有母族在旁,最是好拿捏的。
若是江濯池再寻个心上人,生下孩子,云清瑶既抢不过孩子,还多了一份威胁。
不管怎么算,江景宁都是合适的人选。
“少夫人好大度,竟然已经想到纳妾一事。”
江濯池听到这话,颇有些不满,心里也生出些不舒服。
按理说,他们本没有感情,云清瑶本也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她说这些话,江濯池并不十分意外。
这京中达官显贵的当家主母,为丈夫纳妾的不在少数,有些府里的妾室还是有陪嫁丫鬟抬上来的。
即便是他的父亲,也并非只有母亲一人,只是侯府素来子嗣单薄,祖母送给父亲的妾室皆无所出,在祖母去后便去守了祠堂。
江濯池抿了抿唇,他看着云清瑶的眸子里,掺杂着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云清瑶却好似没有看见,她一如既往的淡定,波澜不惊,像是无悲无喜的佛俯瞰世间。
江濯池总是不喜欢她这般模样,仿佛谁也不能惊动她的心。
他垂下眸子,忍不住捏了捏手指,继而又微微勾出一抹笑。
到底是云清瑶影响了他,还是他自己的心乱了?
不过短短几日而已,他竟对这样一个女子生起了好奇。
他想看看这样端庄的女子,若是失了方寸,又该是怎么样的?
只可惜云清瑶不会让他如愿,这世间她所追求的唯有权利,感情于她而言不过是最无用的情绪。
“对于世子爷这样的身份来说,有几房妾室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侯府子嗣单薄,本就需要世子爷开枝散叶。世子爷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庶子,我也不介意再多几个一块教养,届时总能挑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云清瑶如此淡然,叫江濯池隐隐生出些气来。
“少夫人拿我当什么了?生孩子的工具吗?”
少年将军忍不住发笑,他质问人的模样并不凶狠,竟与他的庶子有几分相似。
云清瑶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强大,父子俩竟都是一个样。
“世子爷,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若是你不想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