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秋丫娘特意早走了一会儿,就为了把情况向长贵念叨一下,也好请假。再怎么着急,也要珍惜这份工作,把一切安排妥当。
长贵从后面追上来,见秋丫娘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两个人似乎早已达成了默契,这种情况多半是有事要说。
所以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嗨!今天走的有点早呀!有事吧?”
秋丫娘看了长贵一眼,点点头,神情抑郁的回道:“嗯,我想请几天假,不,也许更久。”
“怎么?身体不舒服?还是?”
“是……是秋丫爹。”
长贵见秋丫娘气色不对,急切的追问道:“他不是去城里了吗?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秋丫娘支吾道:“其实……其实他……他可能不想要这个家了……”
“难道他……他知晓了一切?”长贵的第一反应、秋生的事他们夫妻俩已经摊牌了。
“唉!一言难尽。”秋丫娘不想过多解释,好像也解释不清。总不能把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长贵说出来吧!何况那不是根本原因,而是夫妻之间出了问题。
“那么你请假是想……”
“我想去找他。”
“你去城里有谱吗?知道他在哪儿?这么长时间了,他就一个信都没往家捎?”
“是,就因为这样,我才意识到他可能不要我们娘几个了,我现在一无所知,可总不能擎等着这个家散了吧?”
说到这里,秋丫娘已经有些微哽,眼圈也开始发红变润,瞳孔里翻涌着丝丝缕缕的痛楚。
沉默了片刻,长贵问道:“你打算哪天走?自己一个人去?”他看起来有些担心,又不好阻拦。
“对,我自己去,我跟秋丫爹闹成这样,大家也像你一样,根本不知情。今天上一天班,明天我想把家里安排一下,后天一准走,不然这样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会疯掉的。”
“行,你尽管放心去,工作上的事不用担心。”长贵说着,已经超过去了,打算先行一步。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慢下来等秋丫娘跟上,嘱咐道:“如果你不想让村里人过多解读,可以说是出差去学习,我这里给你撑口袋。”
秋丫娘心里一热,自己正头疼跟其他人怎么解释,长贵真的太暖心了,什么都为自己考虑到了,随即说道:
“谢谢长贵哥!这下好了,我又去了一块心病。我想把秋丫爹找回来,却又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内情,是……是想给自己和他都留点面子,也怕有些人说些有的没的,到时候他脸上挂不住。”
“我理解,但人生地不熟,人家一打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好欺负的,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长贵说完,凝视了一眼秋丫娘依然清新俊秀的脸庞,换上轻松的语气开了句玩笑:“可千万不要被人给拐跑了,那样得把人给急死。”
成年人的世界,有多少真心只能用玩笑说出来,又有多少真心说出来后成了玩笑?
秋丫娘只当长贵在逗她,回了一抹浅浅的微笑,点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让他尽管放心。
……
把家里安排妥当,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秋丫娘计算好时间,把自行车骑到单位放起来,急匆匆赶往车站,坐上了去城里的班车。
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又不知秋丫爹究竟在哪儿,路上在位子里都是正襟危坐,时刻处于惶恐不安中,全凭想见到秋丫爹的那股激情,才让自己变得如此义无反顾。
好在上次给秋生治病,到过一次省城,让她心里稍稍有点谱。
到达城里已经快傍晚了,她一刻都不想耽搁,下了车无缝衔接,立马开始打听秋丫爹原来干活的家具厂,可是直到天已经擦黑了,还是一无所获。
城市的夜晚虽然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因为陌生的缘故,茫然四顾,自己就像一个流离失所的小动物,走到哪里都没有安全感。
想想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明天继续寻找秋丫爹的下落。
于是,秋丫娘来到了一家小旅店,要了一间双人房,进门见已经有一位比她年长一些的妇女住下了。
女人打扮时尚,并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化妆品味,使整个房间都香喷喷的。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抖动着一只穿着好看丝袜和白色皮鞋的脚,浑身透露出满满的优越感。
床上、柜子上随便搁置着一些崭新的生活物品,一看就是经常出门在外的人。
有了住处,待在房间里,秋丫娘感觉踏实多了。加上同屋的女人又比较健谈,尽管多数都在炫耀,却让她对城里的生疏感不再那么强烈。有个人作伴,内心的孤独落寞也减轻了许多。
从早晨起来到现在,除了奔波、精神也高度紧张,加之这几天一直考虑来城里的有关事宜,心总是静不下来,根本没休息好。
这下来到了城里,虽然还没有任何头绪,总算迈出了第一步,起码离秋丫爹已经很近了。
此时放松下来,顿时神疲体倦,一丝精气神都没有了,不想吃东西,但是有些口干舌燥。
秋丫娘跟同屋的女人打过招呼,随便聊了几句,问她哪里有喝的水?女人把自己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