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咋这个样子?哪有女人像你似的,上赶着黏糊男人,干嘛非得这样,平白糟践了自个、恶心了别人。”
青富说完,干呕了一下,喷出一股酒气。
如果说先刚李月桂的百般挑逗差点又让他沦陷,待听到她的一番死皮赖脸的言论,心中的火苗彻底被浇灭了,这样的女人,已经激不起他的任何欲望。
而李月桂面对青富的斥责却振振有词:
“女人要是都一样,你在家跟自个媳妇睡不就得了?干嘛还跑出去撩骚?在你面前,我还装个锤子?”
见青富没吱声,以为被自己说动了,又加了一把火:
“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还擎在那儿干嘛?多出来的那二两肉,放在那儿当摆设吗?”
然后嘟嘴挺胸做最后的努力,并掀开被子,使劲往青富怀里钻。
青富刚刚没接她的话,是在想着眼下该怎么做才能破这个局。见李月桂更加肆意,‘嗖’地站立起来,迅速捡起滑落的被子把身体裹住,下地寻找了一圈,终究没看到自己的衣服。
李月桂见青富油盐不进,打定了主意不再与自己亲近,她实在有点舍不得这个男人,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青富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种情况下,可以说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他都不为所动,以后再想得到他希望就更渺茫了。
情急之下,索性往炕上一躺,耍赖道:“哼,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找不见,就算你挖地三尺,也甭想拿到你的衣服。
春宵一刻值千金,何苦跟我僵着?要么咱俩重拾恩爱,好好运动一番,也可以暖和些,等完事我给你把衣服找回来,要么你光着走。”
她现在没辄了,只能孤注一掷,只有青富上身,她才能施展自己的媚功,也有十足的把握让青富重新接纳她。
青富明白李月桂此时的心思,他何尝没领略过她的床上功夫,别看她只有二十四岁,可在风月之事上的手段完胜四十二岁的女人,不知她这个年纪怎么就掌握了那么多技巧。
心想: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上她的套了,想要逼迫她快些走,现在必须叫个人来才行。
找谁来呢?长贵知情,可是他喝醉了。嗨!随便叫谁来,不信她李月桂能捱到人来之后再走。
有了!王林在学校打更,喊他来就行,虽说只要大喇叭一响,全村都能听的到。
尤其半夜三更的,万籁俱寂,听不到的也是睡的太沉了,那样更好,反正自己主要是做样子给李月桂看。
可咋也要多少穿上点衣服遮丑才是,总不能一直围着个被子吧?如果王林来到时,李月桂走了还好,万一她豁出去了不走呢?
青富看了眼李月桂脱下来的衣服,拿起那身劳动服,三下五除二穿到了身上,虽说又瘦又小,本身大军个子不高,人又单薄,他的衣服李月桂穿到身上稍显宽大。
可是套在青富那高大魁梧的身材上,简直要迸裂一样,系上扣子之后,从缝隙挤出一嘟嘟肉来,袖子和裤腿也都短了半截,看起来十分滑稽,青富此时顾不得许多,总比光着身子强。
然后打开大喇叭,调试了一下,开始讲话:“喂、喂,王林,王林,听到广播马上到村部来一趟……”
炕上的李月桂见青富来真格的了,知道他俩的关系到此为止了,纵使自己已经使尽浑身解数,青富还是无动于衷。
此时她的内心世界已经崩塌粉碎,彻底死心,遂匆忙穿衣下地。然后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她没把青富的衣服给拿出来,更不想告诉他藏在哪儿,大军的那身劳动服也不要了。
从村部出来,踏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气急败坏地往家走。
初始见青富喝了酒,心里万分得意,以为一定会手到擒来,跟他鸳梦重温,光是想想,就心跳加速,恨不得马上得偿所愿。
没想到自己放下身段,百般献媚讨好,最后连脸都不要了,折腾半宿,竟然没能得逞。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表演完节目迎来的却是喝倒彩,这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委屈、失落、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缠绕着她原本强大的内心。
她困在其中,无法摆脱,整个人要疯掉了一样,一种无以言说的隐痛融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她不明白,自己肤白貌美,床笫之间浓情蜜意、竭尽奉迎之能,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情到浓时青富说过的甜言蜜语、好像还洋溢在自己的耳边没有散去。
怎么转眼就摆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架势?绝情到宁可鱼死网破,也不想再沾自己的身子。
而今看来,自己的付出竟然一文不值,就算拿怀有身孕说事,他都不屑一顾,就是说想要用这件事牵制他是行不通的。
也许是因为讹赖秋丫爹的工钱和放火泄愤这两宗事,让他已经看不起自己,而拿怀孕相要挟加剧了他对自己的厌恶。
回到家天都快亮了,李月桂坐在炕沿,气出两肋,心情无论如何都难以平复下来,甚至感到有些委屈,不由的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打湿了冰冷的脸颊。
听说喝醉了能找回以前的快乐,她拿起柜子上的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