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坐在太尉府的客厅内等着,江夙夙用了半柱香的时间说服丁旭跟陈婉秀同意举荐她进宫查案,临别时,丁旭只提醒了她一句,别往死里作。
回到斋宅时,天黑了,一进门便见一口敞开的小棺材,漆黑棺材里的鬼婴,睁开眼对着江夙夙就是一声厉叫,啊的一声直冲夜空,吓得江夙夙浑身一缩,黑龙没忍住笑,在她身后撑住她。
被黑龙一笑,江夙夙回过神,气得冲着小棺材吼。
“干什么?!跟我比声音大?你想吓死我啊?!”
正摆着碗筷的流萤听了,连忙走过来,温柔的解释。
“它是对你们只查余贤妃的死,不管它的事,有些不满。”
江夙夙听是这个原因,皱着眉看了一眼小黑棺。
想了想后,顾不上吃饭,穿过院子,跑上二楼。
推开房门,见鬼医丹南在悠闲的看书,她忍不住发牢骚。
“师父,有什么你跟我说就是了,放它出来做什么?”
鬼医丹南看着书,云淡风轻的问。
“它惹你了?”
江夙夙张嘴刚想说,鬼医丹南抬眼看向她笑。
“它挺好相处的,今天下午,你走后,血兔子跟它玩儿了一下午。”
鬼医丹南说完,江夙夙看向月光纱前的血兔子,血兔子紧捂着自己的衣服,望着江夙夙,重重的点头。
江夙夙有些无语,下楼去吃晚饭,饭还没吃完,就见血兔子躲到小黑棺里,跟鬼婴一起在院子里蹦啊蹦,这时,她算明白了这两个为什么能玩儿到一处,因为同样是两个爱蹦哒的!
饭桌上,得知江夙夙要跟自己一起进皇宫查案,丁晚来愣了愣,什么也没说,第二天清早出门后,坐在马车上,他才抱了抱她。
后果,他都想好了,大不了,带着斋宅里的所有人,换个地方生活,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处,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何况,只要有姨母在,总不会缺了钱花。
听到丁晚来已作最坏的打算,江夙夙推开他,认真道。
“无论如何,一定要查清此案,我喜欢我们现在住的这宅子,我们人虽能走,宅子却搬不了家。”
丁晚来看着江夙夙认真的模样,有些想笑,笑她竟舍不得宅子,不过,他也能理解,这宅子,她花了心血,是大家一起动手重盖起来的,想着这些,丁晚来算是找到了努力的目标,为了不失去这个家,他也要拼一把。
第一次面见皇帝,除了皇帝让她抬头,其它时间,江夙夙都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这是陆不同教她的。
有丁旭跟乔子夜力荐,皇帝把江夙夙看了许久。
从模样上看,皇帝觉得江夙夙比不上长安城里的大家闺秀,顿感丁晚来配她是绰绰有余了。
想过这个,皇帝想到余贤妃的死,看向丁旭跟乔子夜,他知道丁旭跟乔子夜一直没什么往来,还因为一些小事,险有过节,眼下,却不知他们二人为何同时举荐江夙夙,思来想去,皇帝只想到一种可能,兴许,乔子夜是顺水推舟,想看丁家出丑。
想到这层,皇帝有些后悔对丁晚来说的那些重话,可天子一言九鼎,不说也已说。
且余贤妃的死,皇帝是真的不能释怀,身为九五之尊,天下人皆以为他应有尽有,确实,他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他心中之忧与心中之苦,却也需慰藉和排解,余贤妃是这后宫中为数不多的解语花,她的存在,能让他心里舒服,失去她,他自然难以释怀。
“既你二人同荐,那朕就准了。”
说完,皇帝起身离开。
走在他无比熟悉的后宫,看着从天而落的雪,皇帝轻轻地阖上眼。
就算不是为了他最喜欢的妃子,他也必须查清此案。
一想到,竟有人能在深宫之中杀人于无形,他怕这不是小事,岂知那个凶手就不是冲着自己而来?
想完,睁开眼时,皇帝眼中锋芒毕现。
离开皇宫时,丁旭跟乔子夜各作叮嘱。
丁旭说的是,望丁晚来跟江夙夙一切小心。
乔子夜则说,好自为之。
丁旭跟乔子夜离开后,丁晚来带着江夙夙到两个案发现场走了走,尸体已经清理,他便跟江夙夙说了一下发现尸体时的场景,说的最多的是才死的那个宫女,至于余贤妃,江夙夙大多已经了解。
听完丁晚来所说,江夙夙想了想,看向他。
“陆大哥他爹给你写的那玩意儿里头就没说这皇宫里有哪位娘娘会武功?”
丁晚来轻轻摇头。
“我朝女子习武者虽多,但多任女官一职,宫里的娘娘皆是身娇体弱,善歌舞多过武功。”
江夙夙专心想事情,不自觉的咬手指。
“这么说,就有可能是哪个娘娘身边的女官听命杀人,那……。”
不等江夙夙问,丁晚来看向她。
“宫里娘娘众多,女官更多,要真查会武功的人,恐怕是大海捞针。”
江夙夙听了,看向丁晚来询问。
“那直接查有过节的呢?”
丁晚来说出问题关键。
“看起来有过节的不少,但看不出的,也很多。”
江夙夙知道丁晚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