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长夜听了江夙夙的计划后,咳了一声。
“有一个问题,你不要忘了,延通死之前只是一个凡僧,而且还并非童子之身,就算他疯了,也不至于爆发这么大的威力,连血月都引得出,还能把空间定住,他的这些能力打哪儿来的?你有没有想过?”
江夙夙低头活动了一下手腕。
“这还不简单,定是因为他被封在那佛像中,跟那个什么佛借了力,我这次去,就把那佛像给他砸了,我看他还引什么血月,定什么空!”
听到要毁佛像,鬼医丹南在屋内扯着嗓子喊。
“夙夙,别冲动,不能轻易砸佛像,要砸也不能是你砸,这佛像虽不是珍贵之物,但其与道法有着渊源,是法之象,毁它会小损功德!”
江夙夙听得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诶呀,知道了,师父,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念?你这时不时的啰嗦,挺烦人的!”
鬼医丹南没想到自己会被江夙夙嫌弃,挑了下眉。
“得,当我没说。”
但凡妖鬼,都不好轻易得罪神佛,所有人都在想,谁去毁佛像更合适,这时,步暝站起,拍响了桌。
“我去,反正那间寺庙被毁成渣的事,也交给了六扇门来查,我不怕得罪谁,有什么因果报应,冲我来好了!”
丁晚来听了,跟着起身。
“我与你一道,有报应,我们俩平半儿分。”
两人互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让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事情商量好以后,江夙夙跟地狱雀在家练了几天,地狱雀勉强能跟上江夙夙进攻的步伐后,地狱雀变大身形,将所有人一起驮去被毁的寺庙。
由是地狱雀飞得高,双翅只扇出些轻风,清天白日的,没有人能看到他们,只觉淡炎夏日,一阵风忽然吹来,吹得清凉。
将近午时,到达寺庙,丁晚来跟步暝一人拎了个大锤往佛像上招呼,哐当哐当一阵砸,不一会儿,便把佛像后背砸了个透,将延通的肉身拖出,看到延通的肉身半点未腐,江夙夙很是吃惊,上前蹲下仔细看了看。
“糟了!”
丁晚来看向她,不知糟在何处。
“怎么了?”
江夙夙起身,皱着眉望向陆不同。
“那个死和尚本来就是个发疯的阴僧,现在虽没了佛像借力,但若是他像陆大哥一样,魂返肉身,那等于是脚踩了人鬼魔三道,哪怕他不是正道,也可以说是肉身成圣了,我未必揍得过他。”
流萤没听懂。
“他魔从何来?”
江夙夙看向流萤,大声回答。
“他尸身出自佛像,等是佛自堕落,因他是鬼,自会成魔。”
步暝跟丁晚来听了,把锤子一扔。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砸了!”
江夙夙摇头。
“没办法,我们谁也没有事先想到。”
蟒蛇长夜看向延通和尚的尸身,想了想。
“既然如此,不如我吃了他?”
他的话,把沟鼠杜姑娘吓得躲到江夙夙身后,生怕长夜嘴馋,把它也一口吞下。
江夙夙仔细想过后,看向长夜。
“也好,妖本就有互食而强的说法,长夜大哥若是吃了他,不仅解饿,还能增进妖法。”
蟒蛇长夜一听,等不及了,显出蟒蛇原形,直行而去,张开大嘴,一口将延通和尚的尸身吞下,吃完后,他仰了仰头,化回人形,食指意犹未尽的抹过自己的嘴角。
书鬼见此情形,咽了咽害怕的口水,小步挪到江夙夙身旁小声。
“这个长夜大哥,会不会哪天发疯?把我们也吃了?”
沟鼠杜姑娘听了,在江夙夙身后探出头。
“对啊,他真的好可怕。”
江夙夙听到书鬼他们有这样的担忧,笑着摆手。
“不会的,放心好了,就算要吃,肯定也吃我师父,吃我师父一个不只顶俩。”
蟒蛇长夜听了江夙夙的话,咳得差点儿干呕。
谁敢吃鬼医?!
疯了?!
嫌自己命长?!
是以,蟒蛇长夜很想问她。
“你不知道丹南先生身负冥焰吗?”
江夙夙望向长夜,轻描淡写。
“知道啊,师父掌管阴司冥焰,冥焰可燃六道众生。”
蟒蛇长夜见江夙夙知晓,即便他再好的心态,也被她整崩溃了。
“你知道,还让我去吃你师父,你是想我死啊?!”
江夙夙听得直笑。
“不要当真,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除了她,没人笑得出,不管是流萤,还是沟鼠,他们个个都知道冥焰有多可怕,他们无不在心里想着,这天上地下的,恐怕只有江夙夙一个人不把冥焰当回事了。
而江夙夙也是真的觉得冥焰没什么好怕,因为她都是不小心被冥焰烧过一回的人了。
那时,她还小,什么也不懂,看师父在月光纱后用冥焰烧东西,她觉得好玩,便从月光纱下伸进手去抓,结果把自己的手烧成了重伤,师父给她治了半个月才医好。
听到她被冥焰烧手的经历,所有人默不作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