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潘翘翘溜着墙根儿,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哎,说你呢,怎么回事!”
高丰收十分不解,昨天还是锦衣华服,今天就异常寒酸,头发乱的跟个鸡窝:“你别倒霉催的惹上我家小姐。”
“滚蛋,碍你什么事。”
潘翘翘抬腿便踹:“你最好别挡我的道,太子殿下的寝宫我都能烧。”
高丰收灵活的一闪,知道潘翘翘拦不得,貌似也拦不住,因为俞琳琅已经发了话,太子身边的人来,第一时间放行。
俞琳琅正和狄蓝汐聊天,失去孩子的狄蓝汐情绪好了不少,毕竟已经提前知道,孩子即便出生,也命不长久。
“哐”的一声,潘翘翘真是到哪里都不客气。
狄蓝汐眉头一皱,潘翘翘在她眼里就是狗皮膏药,只要用得着的一律能贴:“你来干什么?!”
潘翘翘双膝一跪:“请郡主指点迷津。”
这话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俞琳琅和狄蓝汐都是一头雾水。
“公主、郡主,欧阳大人喜欢我跪在地上看他写字,太子殿下喜欢我跪在地上看他睡觉。”
潘翘翘非常无辜,仿佛吃的那些苦和受过的不堪是寻常之事:“我只是在荒山野岭被放逐了五载,又被一棒子打到西齐边陲,除了喜欢捉弄一个老女人之外,我真的什么坏事也没做!”
狄蓝汐无语,四方脸大天下无敌,潘翘翘还真是个人物,而俞琳琅内心里的震惊已经无以言表。
“你伤了我的孩子,”狄蓝汐想,孩子没了总是抵赖不了的事实吧!
哪料潘翘翘信誓旦旦:“天地良心公主,是欧阳大人说他梦寐以求的是长子,我是后来才发现您的茶饮之中有红花。”
“然后呢?”狄蓝汐没想到还有意想不到的隐情。
“经我的手害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渣男不治一治,留着总是伤天害理。”
潘翘翘抬起头,眼神变得清明,说话也平稳起来:“草原上有不少曼陀罗,那花的果实吃了让人上瘾,所以我就一天给欧阳大人弄上两颗。”
“我不信!”狄蓝汐不相信自己挑来挑去,挑了个臭豆腐。
“信不信由你,可惜我攒了许久的曼陀罗,治小儿惊厥最好了!”
潘翘翘说着一顿,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换了一个频道,抱住脑袋似有不适:“我给欧阳大人……剂量并不大,但他沉迷于其中,以后一定是废……!呃……!你们一个个的问了这又问那,为什么都有那么多问题……”
还不等狄蓝汐鄙夷,也不容俞琳琅思考,潘翘翘口吐白沫,萎缩在地。
我K,狄蓝汐暴粗口,潘翘翘果然是到了哪里,哪里就有麻烦。
俞琳琅扯了狄蓝汐的丝巾,折了两下咬在潘翘翘牙关,继而按压潘翘翘的人中:“姐,是癫痫!”
狄蓝汐初始认为潘翘翘伪装,后来看见潘翘翘抽搐的样子又不像:“李晟,请郎中!”
潘翘翘缓过一点点,眼睛细蒙蒙的睁开一条缝,看见狄蓝汐和俞琳琅两个人手忙脚乱,抬起手臂扯掉嘴里的丝巾:“求郡主和公主,不要把我交给太子殿下,一定!”
就在俞琳琅和狄蓝汐吃惊的时候,满身虚汗的潘翘翘虚弱的吐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不是最中意太子殿下的么?!”狄蓝汐看着地上的潘翘翘,一脸惨白的像是水里面捞出来的似的。
俞琳琅一样的莫名其妙:“这……先救人再说其他?!”
等把潘翘翘抬到床上,俞琳琅和狄蓝汐两人都出了一身的虚汗。
“姐,救人救到底!”
俞琳琅发现潘翘翘身上的谜团又大又圆:“姐,是我病了啊。”
李晟找的郎中来的挺快,高丰收是冲着看热闹的,也跟了过来。
“小姐病了,快看看!”狄蓝汐抖乱了被子,把俞琳琅和潘翘翘大被一蒙,为了以假乱真,只露出潘翘翘半张脸。
李晟一惊:“小姐怎么了?!”
“正说话呢,晕我床上了!”狄蓝汐正坐月子,和俞琳琅、潘翘翘“偎”在同一床被子里。
这一幕,可把刚刚采买回来的霍小淘和郭晓琪吓到魂飞天外。
“怎么了?”霍小淘扑到床前,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李晟拦住:“郎中快看。”
高丰收傻眼,这不对啊!
潘翘翘呢?!
人间蒸发了?!
郭晓琪看见高丰收愣头愣脑:“发什么呆呢,笔墨伺候啊!”
郎中诊脉。
急一阵、缓一阵,急急缓缓又一阵,这什么脉象!
犹豫之际,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呃……似过度劳累、紧张造成!”
“以前头部受过伤,”狄蓝汐提醒,刚听潘翘翘好像说过。
“恩,头中淤血未清,羊角风!”经过提示,郎中做出了准确的诊断。
霍小淘看了潘翘翘的眉梢,那种斜插入鬓的眉形总觉得不对劲:“公主,我家小姐什么时候受的伤?!”
狄蓝汐反应很快:“琅儿说有一次清泉山上下雪,她不小心摔了一下。”
霍小淘傻眼,俞琳琅摔的那一次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