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久病床前无孝子一样,储君当久了都想要造反。
田中井摄政已久,久到十年来老父亲只是挂名,挂名还挂的把政权捏的死死的。
“你十二岁就跟着旭王,一晃十年。”
田中井长了一副好皮囊,眨着桃花眼说着不恰当的情话:“青春就这么几年,你当真要虚度?”
靳语格尽管面色如常,内心却狂跳不止。
田中井,难道要拉拢她获得氏族支持,打东岛的主意?!
一时间,靳语格犹疑不定。
“怎么,你还想独守空房,再等上十年?”
不管田中井的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算计,倒是句句击中靳语格的心。
靳语格羞红了脸:“太子说笑,我哪有那等福气?!”
“我说有,就有!”田中井看着不远处热络着的云华旭和池石川,确实打的是自己的算盘。
哼!
云华旭你看好了!
你胆敢给池石川资助,我就彻底抢了你的女人。
原来,田中井和靳语格打小相识。
而且,田中井很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非靳语格不娶,奈何他那教条的老父亲非得和大夏团结友爱,说到时候娶哪位公主云云,田中井才忍痛断了这份姻缘。
可是,大夏不太讲究,说适龄的公主还得再等几年。
几年是几年?!
田中井和他老子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我不能再做不义之事,你也不能。”
靳语格摇头,既没有答应田中井,也没有拒绝田中井,她害怕的是云华旭的狠辣。
云华旭拿出丝帕擦着俞琳琅的嘴角,看得出他和池石川谈得不错:“一会儿开宴,全是山珍海味,看看你胡吃海塞了什么!”
“你娶了她,为什么那样对她?”俞琳琅还想着靳语格和田中井的谈话,因为她在靳语格的眼里,看到了求而不得的哀怨。
“我需要一个女人,她需要一个身份,就这么简单!”云华旭平静极了,他需要府中有女子坐镇,减少麻烦而已。
俞琳琅叹气,各取所需的爱情本身已经让人无语,如果不小心被挖了墙角就更加让人无语。
赫岛国主是一位保养得很年轻的男子,在宴会开场前姗姗来迟。
云华旭认真地给俞琳琅挑着小咸鱼上的刺,一副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样子:“这种小鱼干又咸又硬,吃它做什么?”
俞琳琅瞪大眼睛:“你也知道它又硬又咸,那你不反思反思你在做什么?!”
给鱼干儿挑刺,这不是闲的么!
“大叔。”
俞琳琅叫住一丈开外的赫岛国主:“您来评评理,吃个东西都要挨训,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昱彦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在听。
冷不丁被点名,还有点儿小尴尬。
按照常理,自己到场,云华旭是要出门相迎的。
在私人方面,江昱彦和云海洲,甚至江昱彦和俞康春是有“交情”的,至少二十年前,一帮人属于一个圈子,时不时的就黏在一起。
姜呢,还是老的辣!
这句话放在江昱彦身上尤其贴切。
云华旭和俞琳琅吧,看着像拌嘴,虽然没有亲密感,但是也不疏离。
江昱彦沉吟了一下,云华旭那小子心思深不见底,于是决定帮衬俞琳琅。
“小咸鱼啊,骨头是酥的,吃的时候连骨头带肉最好了,”江昱彦提前摸过俞琳琅的底细,知道俞琳琅事个穷人乍富、携巨款前来的。
“是吧大叔,咱俩一样,都是吃货。”
俞琳琅脸不红不白的,给江昱彦扣了吃货的帽子。
江昱彦膈应。
谁和你一样?
我能当你爹!
“叫国主!”
云华旭讪笑,他看见江昱彦的脸都绿了。
江昱彦打不得骂不得,安慰自己何必跟一个缺心眼儿的过不去呢!
宴会开始。
有头有脸的岛主共有八人。
松小木抓蝴蝶去了,俞琳琅就坐到松小木的位置,完全不避讳众人的眼光。
靳语格孤单地坐在了最后,就如同俞琳琅在大夏时的境遇一般。
很显然,靳语格的位次是特意安排的。
作为云华旭唯一的侧妃,她和云华旭一起坐到主桌都名正言顺。
所以靳语格不舒服,来客们也都很奇怪。
宴会嘛,无非就是吃吃喝喝,三吹六哨。
歌舞上场之后,俞琳琅端着酒杯来到江昱彦身旁:“大叔,敬您一杯酒。”
江昱彦反正无事,云华旭不尿他,他又不想搭理那些小头目,俞琳琅寻着来喝酒刚刚好:“怎么,不喜应酬?”
“倒不是,主要我挑人,得合眼缘。”
俞琳琅说着碰上江昱彦的酒杯:“先干为敬!”
就在江昱彦袍袖挥起的刹那,一股熟悉的“水”味儿飘出,很淡、很绵长。
这味道,清泉山庄的信笺上有过,在云海琦身上闻过。
难道赫岛与草原有瓜葛?!
俞琳琅愣住。
“愣什么?”
江昱彦少有的话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