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荼九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不要失控,别忘了你的目的。’
失控?
他嗤笑一声,随手把手机扔了出去。
“怎么了?”杜长风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并没有窥探的想法:“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有个傻子在你面前自说自话。”荼九漫不经心的倒了杯热牛奶:“你心情能好吗?”
杜长风扬了扬眉,试探性的问:“难道是丰江冉?你似乎对他很有兴趣?”
“很奇怪吗?”荼九轻笑一声,懒散的窝进沙发:“哪个自诩犯罪大师的家伙,不想要棋逢对手,一较高低?”
“这难道不是常识?”
“好吧,常识。”杜长风丝毫没怀疑他的话,无奈的摇头:“但我永远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在我看来,这条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作为一个冷血自私的普通人,他觉得自己和组织里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有代沟。
那群家伙热衷于犯罪,而他只热衷于钱财享受,完全不理解那些家伙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钱不花,整天去挑衅那些警察,搞什么棋逢对手。
偏偏他们挑对手的眼光都不赖,这么多年来,组织已经有不少人折在了他们的知己手里。
简直像是一种诅咒,或者宿命。
荼九笑容散漫,目光平和:“总有什么东西,重逾性命。”
“比如,高山流水遇知音?”杜长风挑眉,似有若无的警告:“你自己栽到警察手里就算了,可别连累了组织。”
“否则,就算牢狱深处,组织也不会放过你。”
荼九并无半分触动,随意应了一声,捧着和他风格不符的热牛奶小口啜饮。
像只猫。
杜长风不由想着,随后想起小谷的下场,又挥散了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替你申请了晋升阴帅的考核,上面已经同意了。”
“接下来……”
他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无权再过问你的所有事项了。”
“这么说,上面会派别的人来评判我的考核了?”荼九来了点兴致:“他人呢?”
“我不是很清楚。”杜长风意味不明的道:“但过往的考核并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
荼九若有所思的盯着对方似有深意的目光。
这次参与到他的考核中的人,要么是来意不简单,要么是身份不简单?
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提醒,杜长风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这次考核的内容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哦?”
“他们想要看到一场完美的谋杀。”
荼九放下杯子,平静的扬起一抹笑:“确实。”
“既然这么简单,那就来点有趣的。”
他抚过尖锐的眉尾,语气轻慢:“这一次,我亲自来。”
当一位无辜的受害者。
……
“丰队,这是我能查到的所有资料。”
周末拎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走过来,脸色为难:“我找了信息部的朋友,还有派出所的同学,在没有实地走访的情况下,能找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丰江冉接过文件夹打开,里面只有寥寥几张A4纸。
“没事,你去工作吧。”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没有苛责,而是坐下来认真的阅读起来。
文件夹第一页,就是荼九的身份证复印件。
姝丽的少年神色淡淡的直视镜头,目光空茫。
只这一眼,他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不对。
太不对了。
照片上的这个人,和他面对过的那个鲜活的青年,差距太大了。
这是少年时的荼九?
他皱眉挪开目光,在下方的年龄和地址上扫过。
“00年的?今年23岁。”
比自己要小四岁。
“双桥市明前区……”
而且,这个户籍地址……
他的脸色越发沉凝。
距离他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街。
可以说他十岁之前,都住在荼九附近。
考虑到两人的年纪差,说不定在荼九五六岁的时候,自己还见过对方,甚至上的是同一所学校也说不定。
按下心底的波澜,他继续往下看去。
下面关于对方的学籍资料,很快否决了两人可能是校友的猜测。
荼九的小学乃至于之后的学校并不在双桥市。
小学和初中是首都的一所私立国际学校。
高中和大学则在国外。
由于学校性质和跨越国别的原因,短时间内,他没办法获得荼九在学校中的更多信息。
除了之后的一行行获奖记录。
素描、油画、钢琴、小提琴、散打、花滑……
到初中毕业为止,对方参加了大大小小几十场比赛,便也拿了几十次奖项。
大部分都是一等奖,只有少数几次拿了二等奖。
他不免轻哼一声,低声自语:“这家伙,还挺谦虚。”
之后的几年,对方的信息是一片空白,直到去年荼九回国,才重新有了对方活动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