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俊美的青年招了招手,声音轻柔:“真巧,又见面了。”
沈钰舟的脚步顿了顿,俊秀的脸上浮现温和的笑:“这位警官,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干嘛拆穿我呀?”荼九抿了抿唇,语气撒娇似的含着嗔怪:“我不是说了真巧吗?”
“抱歉。”沈钰舟不由红了脸,垂下眼帘避开那双颜色殊异的动人眼眸:“我……”
低垂的视线中,一只素白的手点在胸膛,青年的声音暧昧的吐息在耳侧:“真可爱呢……”
“舟舟。”
沈钰舟脸上温和的笑再也撑不住了。
他慌乱的后退两步,支支吾吾的道:“警、警官,我,我还有事……”
“急什么?”
荼九握住他的手腕,低笑道:“怕我抓你坐牢吗?”
对方羞涩慌乱的神情顿时一僵,脸色一片苍白。
他不由哂笑,微微使力,将对方拉到身前,温声细语的询问:“告诉我。”
“什、什么?”
沈钰舟磕磕巴巴的反问着,游移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心虚。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荼九抬手,轻轻抚过对方苍白的脸颊,哑声低笑:“乖一点,弟弟。”
“不说实话就抓你坐牢哦~”
“我真不知道……”
荼九挑眉,打断了这个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年轻人的狡辩:“弟弟,你其实尽力了。”
“但你刚刚在案发现场的表现,实在是不怎么样。”
他盯着青年苍白的脸颊,柔声低语:“我试过了,站在你那个角度,刚好可以把死者的尸体收入眼底。”
“你见了尸体不害怕,我算你见多识广。”
“对于案件一语不问,我当你忧心亲人。”
“但你藏起那东西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
荼九意味深长的笑道:“要不是我挡了一下,那位丰队长可就看了个正着。”
“乖弟弟,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看着青年犹犹豫豫的动作,眯了眯眼,开口激将:“你杀了她。”
沈钰舟不由自主的将右腿后撤一步,唇瓣微颤:“我、我没有!”
“你有!”
荼九忽然敛起面上的柔和,冷声厉斥:“你和死者是一对相差了五六岁的情侣,你们的思想之间本来就不吻合,在一起没有多久就开始天天吵架,但死者很爱你,总是率先妥协,直到——”
“她发现你根本就不爱她!”
他扯着唇角,抬手轻轻点在对方的胸膛,逼视着对方慌乱的眼眸:“一个同性恋会找女朋友,无非就是打着那么一个主意——利用对方遮掩性向。”
沈钰舟浑身一颤,脸色白的吓人。
荼九却没有半分留情,接着道:
“死者当然不可能甘心,于是她找你质问时,你们发生了肢体冲突,你错手杀了她。”
他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气呵成的说完所有的话:“但你还这么年轻,前途光明,怎么能坐牢呢?”
“于是,你想到了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干脆把女友的死,嫁祸给那个家伙。”
“巧的是,你的爷爷,正好是个环卫工人……”
“我没有!”沈钰舟激动的大喊:“我爷爷更不可能这么做!!”
“不许你污蔑他!”
他在青年的注视中颓然的垮下脊背:“我没有杀她,我只是,只是……”
荼九轻声笑了:“你只是没救她。”
“我怎么救她!她已经死了!”沈钰舟痛苦的抱着头,嘶声大喊:“她已经死了啊!!!”
他无力的瘫软在地,捂着脸低声抽泣,半晌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体谅的保持了沉默的青年。
“警官,我真的没有见死不救,如果她还活着……”
荼九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神情柔和下来:“我知道,你还有爷爷,他那么大年纪了,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承受的住。”
沈钰舟不禁哽咽,泪流满面:“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欺骗雅雯,可是爷爷年纪大了,心脏又不好,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的性向,我没有、没有打算让雅雯做同妻,就算我不爱她,以后也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对家庭……”
荼九安抚的笑了笑,没说话。
自私的人啊,连忏悔都是利己的。
倾诉了心中的难言之隐,沈钰舟像是放下了重担,粗鲁的抹了把脸,神情平静了许多:“我昨晚确实看到了一点东西……”
前天谭雅雯因为性向的事和他大吵一架,气恼之中说出了要告诉他爷爷这件事的话。
之后一天,他多次想要和谭雅雯认错,但无论怎么联系,都得不到回应,他就以为对方还在生气。
生怕谭雅雯真的一气之下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爷爷,昨天,他就去了对方的住处,想要当面解释,可在那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对方回来。
眼看天色渐晚,再不离开,公交车就要停运了,为了避免高额的打车费用,他只得悻悻离开,坐上了回学校的最后一班车。
到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