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不重要。”明无故神色冷淡,平静的开口:“重要的是,云兄已经认定了,被追影蝶找到的,便是恶人吗?”
“是。”
云麓紧紧盯着他,冷声道:“他定然是天下最恶毒,最人面兽心的混蛋!”
“既然云兄已经认定。”明无故闭了闭眼,叹息般的道:“那又何必问我。”
云荫狐疑的看了一眼两人,才不管他们打什么哑谜,厉声喝道:“放追影蝶!”
他定要将那个伤害小九的家伙,碎尸万段!
那护卫应了一声,打开竹塞,放出一只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蝴蝶。
那蝴蝶悠闲展翼,竖起触角动了动,很快便慢悠悠的飞了起来。
它先是毫不犹豫的往荼九的方向飞去,落在少年的头发上歇了歇,见喂养它的人类没有反应,便又动了动触角,闲散自在的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落在的明无故的衣袖上。
“是你?!”
云荫攥紧了手,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在小九那里没看见你,直到刚才你才匆匆赶来!”
“原来作恶之人竟是你!”
“我若说不是。”明无故叹了口气,神情格外平静:“有人信吗?”
“明兄。”
云麓顺了顺少年的长发,低声道:“你实话告诉我,昨夜,你有没有从院中掳走小九?”
“我没有。”明无故望着少年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目光暗沉:“我也有个问题,倘若荼九是被人掳走,为何却穿戴整齐,外衣腰带色色俱全,一副打算外出的模样?”
云荫立刻冷声喝道:“明无故,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护卫也义愤填膺,恼怒的瞪着他。
小少爷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这家伙为了洗脱嫌疑,竟然暗示小少爷是装的?!
云麓忍下心中的怒意,冷声道:“后山的护卫刚刚同我说过,小九之前曾说,祭典将近,为了提高他们的警惕心,最近会找时间夜探后山,让他们警醒着些,别被他找到了空隙,趁虚而入……”
所以,荼九会穿戴整齐,自然是打算前往后山,试探护卫们的警惕心。
明无故忍不住嘲讽的扬起了唇,倒是计划的十分周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云麓平静的问:“你今日确实没有从房中掳走小九?”
“没有。”
不管这小坏蛋计划了多少,自己的辩解是否徒劳,明无故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他斩钉截铁的撂下两个字,却见好友涩然苦笑,从袖中拿出一样物件:“明无故,你的扇子从不离身,怎么今日却不见它。”
云麓将那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扇坠扔在地上,神情复杂的道:“是因为发现它少了一样东西吗?”
什么时候?
明无故皱紧眉头,因为昨夜要跟踪荼九,之后还要揭穿对方的身份,他怕带着扇子会妨碍行动,便留在了房中。
没想到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想起来无影去无踪的冯一面,还有这两人那天的对话,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嘲讽至极,倒是夫唱夫随,好一对默契的眷侣。
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
怒意到达极致,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俯身捡起扇坠,明无故冷静的道:“云兄,你我是多年老友,不说人品,你仔细想想,以我的功力,会察觉不出扇坠遗落,任由它成为指责我的证据吗?”
云麓尚未说话,荼九便已然轻声道:“大哥,我也觉得这应该是个误会……”
他脸色苍白,扬起无力的笑:“我已经没事了,别因为我,伤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少年明明还红着眼,却扯出了难看又刺眼的笑,试图证明自己的若无其事:“明无故是天下第一浪子嘛,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肯定是那恶人故意误导你们的……”
他悄悄的,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手,想要藏起指缝中鲜红的痕迹。
云麓却轻轻的,不容拒绝的握住了他纤长的手指,平静而温和的道:“小九,大哥说过,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无论是天下第一,还是多年友人。”
他展开少年蜷起的手指,看向神色忽变的明无故,语气格外平稳:“明兄,你衣衫似有凌乱,颈上血痕未愈,敢问昨夜去了何处,遇见了何人?”
明无故抬手抚过颈上血痕,觉得可笑极了,又讽刺极了:“荼九,你真是好样的!”
动情之时,还不忘算计他,好一个媚阁阁主!好一副蛇蝎心肠!
“住嘴!”云荫恼怒的瞪着他,按动轮椅上的重重机关:“你还敢威胁小九?!”
无尽的暗器飞射,角度、力道各不相同,从四面八方封锁了明无故的所有行动。
他避无可避,只得鼓起内力,强行接下了难以计数的暗器,收拢一团,扔到旁侧。
还未抚平激荡的内力,锋利的剑刃便悄无声息的探来,如云出岫,轻盈而毫无痕迹。
相同的一招,由云麓使出,可比荼九上次用出的要精妙太多。
所以,力道已尽,余力未生的明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