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房子已经修缮完毕,福宝一家要回去了。
几个少年站在破庙的前院里依依不舍,这些日子,福宝一家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家的温暖。猛然间要离开,还真让几个人有些不舍。
福宝背着一个小小的背篓,马车也已经被装的满满当当,李双荣特意告了一天假,多雇了两辆马车搬家。
福宝:“厨房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被子褥子也都带上了,没什么落下的东西了。”
易安站在旁边,泪眼汪汪的看着赵秀儿:“秀姨,我还可以去看你吗?”
赵秀儿摇摇头:“你这孩子……”
易安被拒绝的楞在原地,他没想到,一向温和的秀姨居然会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都拒绝。
旁边的几个少年全都一言不发,场面一度尴尬。
赵秀儿话没说完被易安打断,急得脸都红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去看我?跟我回家!全都跟我回家!”
这话一出,几个少年不可置信的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秀姨……”
福宝看着还没上车的几人,大声喊道:“快点啊!怎么还不上车!”
这一嗓子把几个人喊得浑身一抖,迟疑道:“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赵秀儿瞪大眼睛:“什么?你们不想跟我们走?”她从开始照顾这几个孩子开始,就没想过把他们留在这破庙里。
福宝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但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气喘吁吁的又跳下车,走过来道:“阿爹昨天专门去雇了人家的马车,一辆装东西,一辆我们坐,一辆给你们几个。”
双喜挠着头:“这怎么好意思呢?白吃了这么久,还跟去家里……”
赵秀儿实在忍不住了,佯装生气轻拍了他的背一下:“不许说了,跟我回家!”
说完,怒气冲冲的上了马车,掀开帘子怒视着还没挪动脚步的几人。
福喜和荣喜第一时间动了步子,率先一步上了马车:“走吧,不要让秀姨生气。”
回到家里,赵秀儿把对面那两间房给腾了出来。福宝之前就跟木匠说好打两张床,今天刚好搬回来。上面铺着的被褥,又软又柔,易安一坐上去,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好舒服!”
住惯了稻草,猛然间换了个环境,几个人还有些不适应,有些畏手畏脚。
福宝:“你们先好好休息,就当是自己家。咱们等着陈熹哥回来。”
几人就这样住了下来,而福宝也开始计划要怎么样把这批货物全给拿走。
又是一日,李双荣回来时高兴道:“我干了这几天,管事很看好我,明日我就能去搬货了。”
福宝:“如果能打探到最后的一批货是什么时候到最好,打探不到,保护好自己就行。”
李双荣点头:“我知道,心里有数。”
天气越来越冷,福宝穿着棉衣站在门口,感受着冷风带着潮气扑面而来。远处的鸽子慢慢落下,径直飞到门边的架子上。
易安惊讶:“啊!信鸽?”
他在这些人里年龄最小,虽然大人和几个哥哥总是耳提面命,教他一些大道理,但见识还是少一些。
福宝深色如常的当着他的面拿下来一个小纸筒,慢慢拆开,随后神色一松。
易安好奇道:“这是什么呀?”
福宝笑着看向他:“我师父传来的好消息!”
易安歪着头:“嗯?”
福宝:“天气冷了,再过两天冬至,我原本担心太冷,军营里的将士们会撑不住。”
易安似懂非懂的点头。
福宝看着刚好走出来倒水的赵秀儿,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纸条:“阿娘,我们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棉衣和棉被,还有之前砍下来的柴,全都用上了。临州大雪,军中将士没有一人冻死冻伤。”
赵秀儿拿着手中的木盆,满脸笑意:“那就好,那就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之前的所有担忧都被这个消息给冲散了。
易安听着她的话,奇怪道:“虽然天冷了,倒也不至于把人冻死吧。”
福宝看向他:“越州临海,又靠南,虽然冷,但都是潮湿的冷气。北方不一样,大雪过后,是真的能将人冻死的。”
话音刚落,双喜噔噔噔从外面跑回来,满脸通红。
赵秀儿不禁严肃道:“慢些跑!小心摔跤!”
双喜听了她的话,稍微慢了一些,喘着粗气道:“秀姨,宜舒,有你们的信!”
福宝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捏着的信封,赶忙道:“快给我看看。”
赵秀儿也激动起来,两个孩子不在身边,他们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双喜赶忙把信封递过去,福宝快速打开,兴奋道:“阿娘,是家里寄来的信。”内容还没有看,光是看到开头,她就不禁兴奋起来。
满满十页纸,写的都是一些琐碎小事,宜生做文章得到了他师傅的夸奖,宜秋大多时候已经跟着小叔学武,崇望有了心仪的女子要和人家议亲……
一条一条消息看下来,福宝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寥寥数语却让福宝如坠冰窟。
赵秀儿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