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知道林可越不是个好人,原本她能走的,是他让那个大汉把自己抓紧去。他压根就没想让她离开,更遑论送她回禹州。
冰冷的视线像是毒蛇一样缠绕在身上,福宝仍然没有动作。她想看看,眼前这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福宝淡漠的眼神中,林可越一把抽出郑鹤松腰间的长剑挥向她。
福宝微微往后退了退,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但指尖的迷药已经被弹出去。林可越上前一步,紧接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郑鹤松几乎是瞬间上前,福宝躲的时候,颈间的长命锁甩了出来。
郑鹤松猛然住手,激动道:“这是哪儿来的!”
福宝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长命锁道:“这是我小叔给的,也是叶老爷子给的。”
郑鹤松一僵,随即红了眼眶:“老爷子没事,他还在?”
福宝皱皱眉:“你说的什么话,他当然好好的。”
郑鹤松半跪在地上,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涌出眼眶:“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他的样子,福宝有些动容:“他们都好好的,在禹州做了些小生意,能糊口。”
郑鹤松起身一把踢开躺在自己脚边的林可越,腾出旁边的空位,焦急道:“你……你坐。”
随后,高大的男人局促的给她倒茶:“那叶宣……”
福宝:“叶宣他很好,有些调皮,但人不坏。”
郑鹤松:“我是问叶宣他阿娘怎么样?”
福宝:“……叶婶子很好,只不过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全都要她一个人操持。”
郑鹤松激动道:“我要把他们接过来!”
福宝没搭话,转而问道:“你是投敌了吗?”
郑鹤松被她问的一怔道:“叶家本就是前朝武将,我在这里,何来投敌一说。”
福宝:“不管是怎么样昏庸的帝王你都会效忠吗?叶老爷子中了毒……”
郑鹤松猛然抬头:“怎么会?”
福宝:“好几年了,你说是谁给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将军下毒?”
郑鹤松抿唇不语,半晌道:“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
福宝:“叶家人突然搬走了,厉王的人已经把那里团团围住,你说,接几个人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郑鹤松:“那他们去了哪里!”
福宝:“我不知道。但厉王的人,到底是挟制他们来让你听话,还是根本就没想让他们活着过来。”
郑鹤松神情已经松动,福宝道:“厉王昏庸,你应该清楚,以叶老爷子的性格,他会这么屈服于吗?至少以我的了解,他绝不会选择厉王。”
郑鹤松的肩膀微微塌下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一旦上了这条船,就再也没有退路了。我若是现在不当这个将军,明日估计就会横尸街头。”
福宝:“有退路。看你怎么选。”
郑鹤松抬头看她,女孩黑亮的眸子像是要把人看透。
福宝:“我叫李宜舒。我的小叔……是李叔恒。”
郑鹤松一怔:“你居然是他的侄女,怪不得,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福宝:“小叔回了禹州,为了找到叶家人劝降你。其实你一直没有说实话,你早就知道厉王找到了他们。叶老爷子的毒,你也知道是谁下的。”
郑鹤松:“你……”
福宝:“家人被挟持,你才不敢走。不过后来叶家久久没有消息,他们是不是告诉你,叶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实际上,是他们自己跑了。躲在一个狭小的巷子里,昔日的大将军的女儿,现在当街卖水,谁会想到呢?”
郑鹤松正色道:“你当真不是他们找来的……”
福宝:“你若不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可惜叶家一门刚烈,宁愿饿死也不会屈服于厉王。”
郑鹤松:“不必说了,剩下的事我会和李叔恒谈。如果……如果你遇见我家人,就把这个给他们。我送你出城。”他拿出来五百两的银票塞在福宝手中。
福宝晃晃袖子,道:“留步,我自己走。”
在郑鹤松愣神的功夫,福宝大步走出厢房,对着外面屋檐上的人影招手。
那人从屋檐上轻轻一跃,足尖轻点,落到了地上:“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福宝:“从进门的时候。”随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师叔,我是李宜舒。”
那人一袭青袍,抿了抿唇道:“我是青珩,师兄让我来寻你。”
他不自然的说了几句话,随后就没再吱声。腼腆的像个未出阁的小姐。
福宝笑笑:“师叔不用拘束。”
青珩呆呆的摇头:“我没有啊,不拘束的。”
福宝笑着答应:“好。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青珩道:“你哥哥无事,只是被抢了马车,你放心。师兄说要我带你去天启军营。他在那里等你。”
福宝放心的点头,她也猜到了,那群人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不敢闹出大动静。
这一趟的收获不少,郑鹤松能和小叔谈,就说明他相信了福宝。林可越出自林家,不管择的再干净,她都不信林家完全清白。
青珩沉默寡言,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