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七张画就整整齐齐的贴在了墙上。铺子里贴,铺子外面也贴,远远地就能看见这是家糖水铺子店。
紫薯银耳百合汤的颜色浓淡相宜,百合在里面画的和新鲜的花朵一模一样;桂花蜜小圆子,颗颗润白如玉,加上一层亮晶晶的蜜在白瓷碗里盛着;八宝粥……每张画上都整整齐齐的写着——雪清泉。
总之,这几幅画,在一条商旅不断的路上,吸引力非常之大。傍晚时候的客人,多的还得要排队,最后还有没吃上的。
李大荣回来的时候正是最忙的时候,除了福宝,他们都忙得顾不上说话。
他一进铺子,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这是宜舒开的?这么大个铺子。”
张二翠一听见他回来,立马从后厨跑出来,看见他一脸呆滞,喊道:“回来赶紧干活儿!发什么呆呢。”
李大荣赶紧跟福宝了解了一下铺子里糖水的定价,就开始算账。算盘珠子的噼啪声敲得响亮,带着李大荣愉快的心情,福宝甚至听出了节奏感。
福宝心想:看来大伯是真的喜欢算账。
刘二媳妇跟了崇明一上午就已经上手了。她在铺子里说起话来,完全不像是之前在家里那样低声细语。和客人谈笑,说话爽朗,像是变了个人。
福宝满意的看着她,真是没有看错人。平日里李家叫他们一起吃饭,她就一直推辞,哪怕自家吃的不好,也不会再去麻烦他们,每天早上都把院子里扫的特别干净。花草的水也是她浇的。
晚上到家,一进院子,福宝就给了她三两银子。
刘二媳妇边惊讶边推辞:“我这才干了一天,哪儿能收银子啊?况且三两我得多久才能还的上。”
福宝牵过她的手,把银子塞过去道:“这是你半个月的工钱,我先给你,你家添置东西手里也有些余钱。”
刘二媳妇当场落泪:“我们还欠着你的五两和房租呢,你这又给我,我……我不能收的。”
福宝手忙脚乱的给她递帕子:“婶子!你别哭啊,这是你干活儿赚的,又不是我平白无故给你的。你收着,等两年以后赚多了,再提还钱的事儿。”
紧接着,福宝道:“快把眼泪擦擦,蓉儿等下就出来了,别让她看见。”
刘二媳妇赶紧擦干眼泪,哽咽道:“谢谢你,宜舒,谢谢。”
福宝摆摆手,大步进了正屋:“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李怀庆捧着个篮子就出来了:“回来啦!累不累?喝口水。”
福宝:“不累,我在铺子里喝了好多水呢,不喝了。爷爷,你拿的是什么啊?”
李怀庆举起手中的篮子:“闲着没事儿,编几个篮子上街卖。虽然赚不了多少,可让我这么闲着,浑身难受。”
福宝接过篮子,出乎意料的轻巧,编织的又细又密,非常结实好看。
福宝由衷的感叹:“爷爷,你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
李怀庆:“哎呀,村里人都会,行了快回来吃饭。”
周巧萍早早地准备了一碗绿豆汤,她一进门就被灌了一肚子。
福宝打了个嗝:“好撑。”
周巧萍笑道:“这两天开始热起来了,你多喝点,下火。”
福宝拗不过,又多喝了几口。
第二天一早,他们刚到铺子,华杉就带着贺礼过来拜访。
福宝:“华管事,快请进。”
华杉把几盒点心还有新出的面霜,跟着福宝放到了二楼:“我还是昨晚看见这画,问了别人才知道是你开的。这不,赶紧登门庆贺。”
福宝:“小买卖,还不知道能干成什么样呢。你看看喝什么,我让人送上来。”说着从桌边拿起一张宣纸,每个甜品都有对应的画,清新好看。
华杉挑挑眉:“你这心思真是巧妙,那便……这个吧。”她指着紫薯银耳百合汤说道。
福宝立即叫人给她上了一碗:“您尝尝,看能不能给点建议。”
华杉连喝几口,称赞道:“多亏我们是胭脂铺,不然可要没生意了。”
福宝笑了笑,华杉又道:“我今天来,还有点其他的事想问。”
福宝:“您说。”
华杉:“禹州这地方不产橘子,又不应季,所以价格很高,每次剩下的橘子很快就坏掉了,我想问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代替?”
福宝沉思,道:“那今日就给你们一份新品的方子。”
华杉:“那便多谢了。工坊里还剩好多剥了皮的橘子,我们也吃不完,给你们带了三筐。记得早点吃,这东西不易保存。”
福宝眼睛微微发亮,待华杉走后,去后厨看着三筐橘子道:“阿娘,大伯娘,我们把橘子给煮了吧。就当做今日的特色糖水。”
两个人虽不知她具体说的是什么,但非常配合的多煮了一样糖水。里面放了应季的水果和几瓣橘子,加上微甜的汤,孩子最是爱喝。
一开张,客人都被他们的画给吸引进来,又发现一碗糖水只需要三十文就能在这里歇很久,更感觉值得。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福宝拜托阿爹在冰店里买了好几块大冰,就摆放在店里,一进来便能感觉到清凉,抚平心里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