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福宝把宜生拜师的事儿告诉了家里人,李怀庆虽然不懂,但还是很高兴:“我们宜生,将来必定能考状元。”
李双荣面上不显,但还是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赵秀儿也拿出要准备好的挎包交给宜生:“许久之前就做好了,现在终于有机会用了。”
林森已经能坐起来,虽然不能移动,但可以自己吃饭。
听到宜生拜了师,有些担忧:“那位老爷子学识是否足够?宜生秉性纯良,悟性又高,我原本想要把他引荐给我二叔的……”
福宝这才想起来林彦深这个名字是在哪儿听说过,兴冲冲道:“哥哥的师父姓韩。”
林森看着她兴奋当中带着点神秘的样子,苦思冥想:“姓韩?”姓韩的文人,还是年龄大的,又在禹州……想到一个人,面色突变,又有些不敢相信,犹豫问道:“不会是韩廷云老先生吧?”
福宝不知道韩老爷子的名讳,回答道:“他没说他叫什么,但是他有个徒弟叫彦深!”
林森的碗一下子没端稳,汤猛然撒出一半,赶忙拿起帕子去擦,近乎震惊道:“韩老先生住在隔壁?他还收了宜生?我二叔说他是关门弟子来着。”
宜生点点头,说道:“师父说,现在我才是。”
林森哆哆嗦嗦喝完剩下的半碗汤,对着李家人说:“韩老先生是最负盛名的文官,前朝的太子太傅,太子温良恭谦,被害后,韩老直言进谏,惹怒了皇帝,被贬到了禹州。前朝覆灭后,再不为官。”
福宝惊讶抬头,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这么厉害。她本以为是一个学识渊博的老学究,宜生跟着他定能学有所成,现在看来,连他以后的官路都一片光明了。
李双荣愣愣的听完了他的话,随后呆呆的说出一句:“我明日就去做工,束修多少我们都交。”
福宝看着他喝完酒后黑红的脸,说道:“阿爹不用担心,老爷子没要束修。韩奶奶喜欢吃我养的鸡,每日送去一只就好。”
李双荣:“还有这样的好事?”
福宝:“不过我问了这儿的租金,每月要十两银子。咱们确实得想法子赚钱了。”
随后对李双荣说道:“阿爹,你明日带我去街上转转吧,看看应该做些什么行当。”
李双荣点点头,被这好消息激得有些头晕,被赵秀儿搀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赵秀儿特地给她穿上了新衣服:“福宝,不要赖床了,你阿爹早就收拾好在外面等你了。”
福宝艰难的睁开眼睛,昨天晚上畅想自己的赚钱大计,越想越兴奋,丑时了才睡着。要是知道今天这么困,她绝对不胡思乱想了。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汪汪的对赵秀儿撒娇:“阿娘,我好困啊。”睡得太晚,整个人都看起来蔫蔫的没精神。
李双荣正从门外进来,看到她的样子,上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算了,你再睡一会儿。阿爹下午再带你出去。”
赵秀儿嘴上说着:“你就惯着她吧。”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把她塞进了被子里盖好。
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温热的饭菜就在房间,赵秀儿:“小懒猪,这下起床吧。”
福宝钻进她的怀里,任凭赵秀儿给自己扎了两个圆圆的小揪揪,看起来像是年画上的娃娃,粉嫩雕琢,眉眼精致。
小水早上和他们辞别,直奔军中。天没亮就出发,福宝也没见上他一面。青阳也不知跑去了哪里,不过他总是这样,福宝也习惯了。
李双荣套好了马车,带着白嫩嫩的团子到禹州城闲逛:“福宝,看上什么跟阿爹说,爹带了银子。”
上街后,琳琅满目的货品让这个大男人寸步难行。
福宝看着这个平日里就不善言辞的男人,笨拙的拿起小姑娘戴的头花在她的小揪揪上比来比去。她不禁说道:“阿爹,还没挑好吗?”
李双荣神色凝重,像是再做什么重大的抉择,最后大手一挥:“我闺女戴哪个都好看,这几个我都要了。”
福宝看着豪横的阿爹,嘴角抽了抽:“阿爹,要不给你再买一双鞋……”
李双荣立马拒绝:“我这双就好着呢,用不着。”
随后,又拿起一个银项圈挂在福宝的脖子上,上面的红玛瑙衬得她愈发白净可爱,李双荣淡淡问道:“这个多少银子?”
卖项圈的大娘赶忙说道:“哎呦,你们家娃娃好看的倒像是从画上跑下来似的,这项圈本来卖一千五百文,给你一千三百文好了。”
福宝眼皮一跳,把脖子上的项圈摘下来递给李双荣:“阿爹,带着难受,我不要。”这一两多现在干什么不行,买个项圈又不能吃不能喝的,太不值了。
李双荣把项圈放回去,忽视掉老板娘直接降到一两银子的呼喊,带着福宝接着逛。
一路上五味斋、雨香斋、仙客酒楼……一整条街吃喝玩乐都不缺,福宝无精打采的看着来来往往身着绫罗绸缎的人,他们到底缺什么呢?
想了半天,她还是叹了口气,大伯娘的汤虽然好喝,但是多数人都是因为便宜才来的。禹州不一样,这座城里,大家的条件比临州要好得多,摆摊卖这些的更是数不胜数,这条路行不通。
马车停在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