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地一声关闭。
萧焕沙哑着嗓子叫嚷:“穆辞!我要杀了你……”
浓烟逐渐再次漫过来,黑暗、炎热、时间似乎凝固……
不久后,石门再次开启。
浓厚的烟雾已经化作屏障,隔离了所有明晰的轮廓。
萧焕的手还在动弹,“咳咳咳,姓穆……”
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底诅咒:“穆辞!我灭你全家!”
好像不对。
“姓穆的……你等着!我定要让你绝后!”
侍从对视一眼,眸光冷然:“不够!继续!”
石门缓缓关闭,来回折腾许久。
萧焕被粗暴地拖到了跳动的火堆旁,接着熏了一会。
烟薄了些,萧焕缓了两口气,掀开眼皮,喉咙里扯出割裂般嘶哑的呐喊:“姓穆的!死丫头!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啪——”
一巴掌突然打在他面颊上,响亮有力。
侍从提醒:“别打脸。”
“我要杀了你们!咳咳咳……”
“啊!”
一个侍从大吼一声,硬是把萧焕脑袋摁向滚热的火堆。
“别、别烧我!”萧焕嚎哭,“求你放了我!”
侍从冷漠地将他按到只差毫厘可触及火堆的地方。
火光已经烧到萧焕眉毛,他一张嘴呼吸,火势就冲上来。
“你们……”
“我要让皇兄砍了你们!”
侍从一脚踏在萧焕背上,这股力道直接把萧焕跌在火海边缘,“啊!”
“七殿下,记得你的身份。”
“若不想步贤王的后尘,就小心一点!”
穆辞不能得罪。
但有穆琦在,穆辞就是看在侄子面上,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皇帝从不偏袒任何人,贤王被囚至终老,其余兄长多少都付出了代价。
萧焕心中迷惑重重。
一块橘红色的小碎石牌挂在一条金丝线上轻晃。
“血胆玛瑙,罗刹红鱼!”
“七殿下的身份不简单啊!原来你就是暗卫首领?”
萧焕目眦欲裂,他扔掉的东西怎么会被捡去?
那是他亲手摔碎丢弃的物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错了!全是误会!你们诬陷我……”
“可这携染异香的红鱼丝线极其珍贵,传说只进贡皇权圣地,更匪夷所思的是……”
那细若游丝的红鱼绳上赫然刻着一个“火”字。
饶是萧焕再否认也无用,他是唯一名字里藏火字的皇子。
“这……这不是我的东西!”萧焕声嘶力竭,“真的是别人给的!”
“你们放了我!”
萧焕几近癫狂,“别杀我!穆辞……小叔!我错了!放过我!我不敢了……”
几年前贤王引荐暗卫首领给萧焕认识,以此红鱼为信物共商夺权大计。
萧焕瞧着东西好看才收下,如今自然不敢承认。
皇帝或许早已蓄谋将所有不顺眼的皇弟送进深牢。
“七殿下,请务必斟酌您所言所行!送他回去。”
灰头土脸的萧焕像被拖拽着的流浪犬一般无奈地被侍卫架走。
“云驰,这红鱼……我们不是找遍了各处都说已经失踪了吗?它从哪里来?”
“还用问?自然是假货。”
云驰踮了两下不对称的玛瑙石块,“原件确实丢了,没想到萧焕真的与罗刹暗卫有关联,大人的猜测果然没错!”
……
午后阳光斜穿窗棂。
穆辞走到浅眠的小星跟前,看着他幽幽睁开水氤的眼眸。
“大人?”困惑极了。
面具人怎么还不走?
“醒了?”低沉的嗓音带出几分温柔。
穆辞将他从榻上轻捧而起。
小星彻底苏醒,细瘦的胳膊紧紧拢着自己的胸口。
心底迷惘。
他怎么不放我离开?抱着我想干什么?
小脑袋偷偷埋进穆辞的肩窝里。
穆辞把他往书桌上一放,推开窗,日光碎片和清爽透风袭来。
俯瞰下方,锣鼓喧天的演武场。
天湖畔。
谢澜与穆琦二人剑锋相接,战了十回合竟是五胜五败,依旧没分出高下。
他们各自身上负了伤,俊脸也挂了彩。
看客们津津有味,唯独下注者面带愁容。
赌局无果,还得观望。
大家沉醉于精彩对决,一阵突兀的嚷嚷打断所有注意力。
“救人啊!!”
“七殿下跳楼自杀了!!”
话语一落,在场群情激动。
几个装扮艳丽的小倌连忙挡在前头:“住口!别乱说风凉话!”
“掉下来的是个假人!”
大家一听七殿下跳楼,比试中止。
所有目光都投向那从高楼坠落、用旧衣服捆扎成的“尸体”。
地上还留有一封遗书:“你们再自相残杀,我死给你们看。”
等穆琦和谢澜找到萧焕,他坐在天湖边观赏石洞门前捶地大哭。
……
比赛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