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
那个同学笑意灿烂,但也实话实说:“Millie应该算是我们专业最文静的了,安静到我有时都会忽略我们专业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有些她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让人难以置信的答案,温仰之感觉有一面全新的镜子在展开,让他看见另一面的云欲晚。
他的声音只是孤寂:
“确定?”
那个同学肯定道:“当然!”
温仰之的声音发轻:“但我认识的Millie,一直都是外向主动的。”
那个同学觉得有点奇怪,Millie外向主动?
和她印象里一点都不一样,那个同学把自己见过的云欲晚说出来:
“我们曾经有一个很刻薄的教授,Millie哪怕被教授骂的时候,哭也只会回到角落的座位上,静静流泪,她说话很小声,一开始她做报告,我们都听不清她说什么,过了快两年之后她才开始变得外向一点,但在派对里也经常坐角落不说话,Millie外向,是不是搞错了?”
听着对方一长段的叙述,温仰之的声音沉重得似乎带着深刻的苦涩,只需要舌尖碰一点点就会苦到难以下咽,幽幽沧桑:
“是,我一直搞错了。”
云欲晚的同学走了之后,他许久没出声,直到一直连着线的跨国电话那头出了声响:“…仰之。”
温仰之才如梦初醒:“你听见了吗?”
江鉴清也很意外,没想到云欲晚的过去和他们以为的完全不同。
但也不是不合理。
江鉴清解释道:“npd会出现这种状态,是因为曾经身处过对她极度不友好的环境,所以在进入新环境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不敢出声,怕和以前一样,出声被注意到,会被针对。”
温仰之听着那些像是利刃割肉的话,因为刀片太薄太锋利,切下去利落,刚切下去还不会痛,片刻后是钻心的疼痛。
江鉴清:“.所以她下意识缄默,哪怕知道在国外这样会很不受欢迎,直到她知道这个环境是友好的,才开始逐渐放松,逐渐沉浸在集体中。”
温仰之闭上了眼睛,但江鉴清的声音仍旧残酷地响起:
“她对你念念不忘,是因为在那个所有人对她不好的环境里,只有你对她好,好到她难以忘怀。”
江鉴清一时间都觉得惋惜,说出话的时候声音发飘发轻,就像是怕他听见一样:“仰之,她曾经给你打过满分。”
温仰之也知道,现在也许一半的分都没有。
“npd不是只会自恋,大多都会在心里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白月光,那个人是完美的。”江鉴清惋惜,“你曾经是那个人。”
温仰之紧握着手机:“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找回来吗?”
“暂时来说,不太可能,要给她一点时间,现在她的气还没有消,而且处于愤怒又委屈的状态,你远离也许都会更好一点。”
可是温仰之不想,他在她包里放定位器,就是希望把她追回来。
他挂掉了电话。
再见到云欲晚的时候,她正在米兰的Corso Vittorio Emanuele ll街上。
他有意没有打扰,只是在空中廊道里看着她。
看她忽然停留在一扇橱窗前,看着橱窗里的领带。
温仰之之前有过一条类似的领带。
他看着云欲晚站在街上凝视那条领带,不知道她是否在想他。
下一秒,看见她推开服装店的门,过了一会儿,她带着浅笑拿着那条领带走出了服装店的门。
她脚步轻快地走在街上,温仰之连忙下楼,跟着她走,一路上行人纷纷,他只怕行人阻他视线,让他跟丢云欲晚。
知道这也许是他的机会了。
但不久后,云欲晚跑到广场上,江应聿正等在那里。
温仰之的脚步放慢。
听见她清甜的声音,还有些犹豫和不确定,显得迟疑:
“昨天……看你穿那件灰色的衬衫,这条领带很配你衬衣,所以就买下来了。”
江应聿明显很高兴,嘴角都压不住,对她突然而来的礼物喜悦不已。
温仰之却僵在原地。
不是买给他的。
江应聿已经开始取代他了。
而江应聿垂首暧昧道:
“Millie,你帮我系。”
他与云欲晚的距离太近,似乎已经可以隔空感觉到他的体温,但云欲晚没有躲,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婉拒:
“我不太会系领带。”
温仰之知道。
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系。
但江应聿却没有放弃,他把领带搭在云欲晚的领口上交叉:“我教你系温莎结,宽的这边叫大剑,小的这边叫小剑,大剑在左,小剑在右。”
云欲晚低着头认真学着,听着他的声音:“大剑在前,小剑在后,呈交叉状。”
“大剑由内向外翻折,从领口三角区里抽出来,将大剑翻向左边,由内向右边翻折,右边和左边一样,绕小剑旋转一圈,再拉紧,把大剑从中间内部翻出来。”
他的距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