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mn it!”(该死)
他狼狈地被人请出去。
云欲晚才敢从温仰之背后露头。
而在场宾客虽然四散,仍旧议论纷纷。
“今天是因为温董女朋友被挑衅了吗?”
“温董说的是my girl,应该是,我应该上楼去看的,楼下看不清是哪个姑娘。”
“我怎么听说是温董的妹妹?不是有一个世交的妹妹一直住在温家吗?”
“世交的妹妹也能让温董出头吗,感情这么好?”
“不是温董女朋友吗?我看她好像穿着男人的西服,应该是温董的。”
而阿邹看着温仰之对云欲晚的举动,分毫不露地上前:“云小姐,跟我来换件干净衣服吧,初秋晚上的风凉,别感冒了。”
云欲晚抬眸看向温仰之,温仰之松开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云欲晚跟着阿邹走了。
而赵琴才听到消息,姗姗来迟,看见温仰之,提裙上前。
没想到温仰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先开口了:
“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带云欲晚回我那儿。”
听出来是要教训云欲晚,赵琴急忙跟着温仰之:“港生,欲晚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我刚刚都听卿安说了,是那个丹尼先来调戏你妹妹。”
温仰之只是薄淡看她一眼,手指捻着那支还没有点燃的白色烟管:“我没说她给我惹麻烦。”
赵琴不放心,可是却莫名感觉哪里不对劲:
“要不先让妹妹回家吧,回家一起讨论这件事,别只怪妹妹。”
温仰之却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高大的身影立在栏杆边,比赵琴高出一个头,垂眸懒定她一眼,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有拒绝之意:
“不用你操心我们的事,云欲晚如果觉得危险,她不会跟我走。”
赵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云欲晚和温仰之才是一起的,他们两个关系更近,而不是她和温仰之云欲晚各自更近。
但那感觉一闪而过,理智上来却让人觉得大概是错觉。
港生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和欲晚更近?
而云欲晚被带去老太太那里,她换过了衣服,抱歉道:“奶奶,不好意思,您的寿宴被我搅和了。”
祝窈青看她一眼,又轻笑着挑线整理古董衣上的扣子:
“这样的寿宴,从我五十岁开始,年年如此,今年你们一闹倒有意思。”
“但会不会因为我,影响了您和丹尼母亲的关系?”云欲晚担忧。
祝窈青开口平静悠长:“他母亲是我故人的女儿,但故人和他母亲也早就过世了,他母亲嫁的还是一个药物成瘾的洋人,太令我失望,丹尼疏于管教,年年都在我寿宴上闹点事,今天你终于给了我一个理由,把这个没有教养的捣蛋鬼轰出去。”
云欲晚恍然大悟,为什么祝奶奶身边的人会开口就是叫丹尼滚出去。
原来是已经消磨干净了故人之谊。
祝窈青笑着,却没有看她,只是专注订扣,慢慢道:“欲晚囡囡,你没有和奶奶说实话。”
云欲晚不明白,她看向阿邹。
祝窈青看见了,心知肚明地轻笑:“不用看来看去,奶奶说的是你的小男友,之前不告诉奶奶,今天奶奶可看出来了。”
云欲晚心一跳:“奶奶。”
“你阿哥就是你男朋友吧?”祝窈青带着挂绳的老花镜,挑眸看她,一派了然。
云欲晚知道瞒不过老人家的利目,心里紧张,双腿发软:“是。”
“郎才女貌,老是关在一间屋子里,肯定要出事。”祝窈青过来人,什么都看得穿,此刻也只是笑着揶揄。
“不过港生是个靠得住的,他不像你同辈的其他小后生,港生比你大几岁,很多东西,他能教你,你选得很好。”
云欲晚有些难为情。
祝窈青不为难她了:“你阿哥和你很般配,奶奶不多嘴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找你过来是因为蛋糕,你照顾弄璋没拿出来,在这里给奶奶切吧。”
阿邹连忙让人将云欲晚那个清荷蛋糕摆上桌。
栩栩如生,用食用明胶雕成的露珠清圆,浅粉浅绿让蛋糕看起来格外清新,裱花工艺出众,因为云欲晚就是照刮刀油画的画法裱的花。
祝窈青慢条斯理:“怎么想到做一个荷花蛋糕送给奶奶?荷花应时之物,可并不长寿。”
云欲晚忐忑:“因为我有一个花艺品牌,准备打入国内市场,最近我都在看一些和花卉有关的古代文化典故,其中元好问有首曲,叫《骤雨打新荷·绿叶阴浓》”
祝窈青认真听着:“哦?”
云欲晚亦放心娓娓道来:“里面有一句,‘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我想,您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是不会再想着拼什么争什么,长寿亦顺其自然,所以我祝您往后的日子良辰美景不虚度,过您想要的生活。”
祝窈青浅笑赞许:“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因时制宜,合适的总是最好的,我这个年纪,想的确实是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你给了奶奶一个很好的礼物。”
云欲晚终于大石落地地笑了。
她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