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留下了她。
那这回呢?
在这宫里,心软的人可活不长久,胤禛垂下眼帘想道。
好在这回李莞然没有让他失望,这也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李莞然作沉吟状,半晌才道:“妾身这里无论如何是不能留她了。”
“只是到底主仆一场,她如今又成了那样,等明日她好些了,再在让她走吧。”
宋氏闻言轻笑一声:“李妹妹真是心善,这种背主的奴才在怎么处置也是不为过的。”
对于宋氏的话,胤禛很是赞同。
他抿了口茶道:“你还是心软了些,这样实在不足以威慑其他奴才。”
想了想,接着说道:“采薇卖主求荣,杖十,罚入浣衣局。”
说着,又冷眼扫视了一圈四周伺候的奴才,沉声道:“日后谁再做出这等事之前,先想想今日的采薇,那时你们的下场不会比她好多少。”
一通敲打下来,伺候的宫人全都吓得连忙下跪表衷心。
对于胤禛帮她立威这事,李莞然接受良好:“全凭四爷做主。”
帮凶都处置了,最后也就剩个张氏了。
对于她哀求的眼神,胤禛一眼都不想多瞧,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再说,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
“张氏违反宫规随意打骂宫人,心思狠毒,对她人作出下药之举致人于死地,如若不严惩,实在难以服众。”
“杖二十,罚俸六月,迁到别的地去,不许再出来半步。”
听到张氏尖利的声音,脸色又开始不好,白的吓人。
整个人好似被冻着了一样,不停地发抖。
被李莞然差来暂时看顾她的半夏,以为她是被这事吓着。
瞧她那儿可怜的样子,心里那点残存的姐妹情此时也涌了上来。
抱着采薇轻轻拍她的背,跟哄小孩似的,“别怕,格格一定会找到害了你的人出来,更不会让他好过的。”
张氏想不出别的话,前头路上想好的要咬紧嘴巴也忘了干净,
只想赶紧洗脱自己的嫌疑。
又说自己只让素梅去请教福祥奶茶做法,别的一概不知。
话里话外都是,就算有什么也是素梅一个人做的,与她无关的意思
和那个林宝的行为倒是如出一辙,都是甩给自己下面的人,李莞然心底冷笑。
本还想开口捞她一把的宋氏听了她的话,瞬间歇了这个心思,合上张开的嘴,低垂着双眼站在那,当自己不存在。
光往宫女身上甩锅有什么用,这么蠢的话也只有她能说得出来,之前算是白栽培她了。
宋氏心里暗恨。
李莞然微笑地看向了呆呆跪在那的素梅。
“那你呢?除了福祥,接触过那炉子的人便只有你,这事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你要肯主动坦白,还能从轻发落。”
“但要是现在不说,回头查清楚了。”说到这,她还刻意停顿了下,“到时,你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就连你的家人都保不齐....”
素梅在听到张氏明里暗里把事情都甩在她身上时,就有些心如死灰,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张氏算是半个主子,事情暴露之后,四爷虽明面上一直不曾说什么,但难保他心底不会顾念往日的几分旧情,袒护张氏。
就算她说出这事是张氏逼她做的,死的估计也只有她这个无关紧要的宫婢。
一时绝望地在心里恨自己居然就这么信了她的话。
张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早就清楚了不是吗。
原本素梅还有所顾忌,一直支支吾吾地不敢抬头。
听到说可以从轻发落和可能会累及家人,她才下定决心赌一把,全盘托出。
她不想死,也不想成为家里的罪人。
素梅跪着往前爬了几步,离张氏远一些,免得等会她恼羞成怒开始动手。
“张侍妾平日里稍有些不如意,便动辄打骂奴婢来出气。”素梅咬咬牙直接将衣袖撸到关节处,露出手臂上的那些新旧淤青。
看着自己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素梅眼圈迅速红了起来,声音也呜呜咽咽:
“奴婢还不能哭,她也不许奴婢用药,但凡犯了哪一点便不许奴婢吃饭。”
“之前还好,但自从李格格得宠后,张侍妾就时不时要咒骂李格格几回,骂不解气便打奴婢来发泄不满。”
“住嘴你个贱婢,竟敢混吣!”
张氏见素梅抖落自己做的事,气的怒目圆睁,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就要冲上去踹人。
“谁教你这样污蔑我的?!”
四周伺候的人见状,连忙上前用力将她拉住。
被钳制住的张氏转头一个劲地对着胤禛喊冤。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不想听她吵闹,随意又淡漠地说道:“捆起来,把嘴堵上。”
下头的人很快就找来粗绳和破布,把张氏捆得严严实实。
那个捆法就是有些拳脚的成年男子都挣脱不开,又将破布团成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时,一直在作壁上观的伊氏突然开口:“宫里头的宫女都是八旗出身,宫规也明禁打骂宫女的,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