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湖边有杨柳小道,是除紫藤长廊外的第二大情侣约会圣地。景色虽然不差,但远远没到惊艳的地步。照这本子里的说法,难道半夜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说的我很好奇啊,”周景星说,“但半夜十二点,这个时间怎么可能到湖边去啊,校门都关了。”
“翻墙可以啊。”庄谦说,“体育场那边有块矮墙能翻进来。”
周景星立刻来了兴致:“那咱们今天晚上就来学校探一探,怎么样?”
庄谦:“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周景星:“你们不好奇吗!?”
……别说,还真有点好奇。
但半夜十二点不睡觉,黑灯瞎火的翻墙来看风景?路雪辞可没那个兴致。刚想说不感兴趣,谁想一转头发现谢予正盯着他,眼神带着点跃跃欲试的期盼:“来吗?”
路雪辞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行吧。”
“那就这么定了啊!”周景星伸出小拇指,“拉勾勾,今晚十二点,谁不来谁是小狗!”
庄谦一脸嫌弃:“你幼不幼稚?”
“快点!你是不是不敢来!”
“这有什么不敢的。”庄谦翻了个白眼,伸手和他勾住。在周景星亮晶晶的目光中,谢予和路雪辞也不得不伸出了小拇指。
笔记本后面还有很多内容,快上课了来不及看,路雪辞就先把本子收起来,等有时间再拜读这位一中浪子的神作。
因着晚上的计划,周景星一整天都很兴奋,晚自习放学特地又嘱咐了一遍:“晚上十二点!不见不散啊!”
四人校门口分别,各自回家。
路雪辞以往到家洗漱后就睡觉了,今天因着十二点还有行动,这会儿睡也睡不踏实,于是决定做套数学卷子打发时间。
他的速度很快,最后一道大题做完才过去一个小时十几分钟,订正了一下答案,全对。
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半,闲着也没事做,路雪辞干脆换上衣服出门,提前去了学校,然后绕到学校后方,找到了挨着操场的那面墙。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永远考第一、所有人眼里的标准优等生,路雪辞虽然并非大家想象中的乖顺,但也的确没干过翻墙的事。他抬头目测了一下围墙的高度,刚想助跑试一试,不料墙头上突然冒出一道黑黝黝的人影,稳稳蹲在那里盯着他。
这一片位置幽僻寂静,连路灯都没有,只有夜风刮动树叶的沙沙响声,陡然冒出这么一大块黑影,淡定如路雪辞也不禁吃了一惊。
好在黑影很快出声了:“是我。”
路雪辞微微绷紧的肩颈肌肉放松下来。他听出了是谁。
黑影从两米多高的墙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草坪上,而后站起来,露出颀长的身形。谢予拍了拍掌心蹭上的土,笑说:“来这么早?”
路雪辞看他:“你不也很早?”
“提前过来探探路,”谢予说,“这墙还可以,有借力点,不难翻。”
路雪辞实话实说:“我没翻过墙。”
“很简单,我教你。”谢予示意路雪辞跟他走到墙根,用手指了指:“看,这块地方正好有个凸起。先助跑加速,跑过来蹬住这块凸起身子往上纵,同时手臂用力往上扒住墙头,用上肢拉力把身体带上去。”
“我先做个示范?”
路雪辞点头:“好。”
他站到一边,看着谢予后退几步后迅速跑起来,而后脚下猛地用力,一蹬一跃——
阵风鼓荡起他的校服外套,少年的背影像暗夜里矫健的鹰。
谢予翻上去后就这么“挂”在墙头上,回头看路雪辞:“你试试?”
路雪辞后退几步,开始助跑。
这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多年练舞的经历让他体态轻盈,谢予觉得对方像只小燕子或是小鸽子,根本没怎么用力,轻飘飘地扑了一下翅膀就优雅地飞上来了。
“厉害。”他由衷赞叹。
路雪辞看着他:“都是老师教得好。”
谢予感觉对方的语气好像带着一丝丝戏谑,但又觉得以对方的性格不会如此,正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对方已经纵身跳了下去。谢予回过神,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么一来一去,时间已过了五六分钟,谢予看了看表:“马上十二点了。”
“再等两分钟。”路雪辞说。
谢予点头。
刚才折腾着翻墙让体温升上去了,这会儿站着不动弹,半夜的风又一吹,才觉察出一丝冷意。
路雪辞出来时还穿着短袖,忍不住摸了下手臂。
白天这么穿还好,半夜温度却降的明显。也是,已经进了十月,秋意越来越浓了。
谢予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递过去:“穿上吧,有点冷。”
他是以夜跑为借口溜出来的,他妈怕他出汗后感冒硬要让他穿上外套,现在看还真穿对了。
路雪辞看他:“你不冷吗?”
“不冷。我火力旺。”
谢予没逞能,或许是从乡下长大整天在田间地头疯跑的原因,他身体素质极好,即使冬天掌心里也是火热的。
路雪辞不接:“我也还好,没那么娇气。”
“知道你不娇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