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她的回答。
李秉初到这个年纪,他惯用他生意场上谈判那一套,这样的手段容易给人压迫,即使他有意识收敛,还是不可控制的散发。
即使他并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给她压迫,让她紧张。
突然间,放在一边的手机开始震动。
瞬间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是李秉初的手机。
他伸手拿过,接起电话。
是老爷子打来的,他说改了航班,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李秉初应了一声,只祝他一路平安。
很快他挂掉电话。
“今晚我先去客房睡?”云黎先开口,她马上转移开话题,她指了指外面,僵硬的笑了笑。
李秉初看着她,“客房暂时没有打扫。”
他单独住在这一栋,隔壁两个房间,一个是书房,另外还有一间卧室,因为基本上不会有人过来住,夏姨并没有打扫。
云黎于是放弃了这个提议。
所幸,李秉初并没有再追问她答案。
好像刚刚的对话没有出现过。
今晚李秉初果然是准备睡在沙发上。
云黎深知和他再说也没用,她于是她默然的上床去睡觉。
关灯后房间安静得过分。
但不远处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这让她无法忽视这一点,云黎第一次和异性共处同一个空间,说实话,她依旧心跳有如擂鼓。
“晚安。”李秉初出声,声音在黑暗中低沉有力。
云黎很缓的呼吸一声,闷在喉咙里很小的一声:“晚安。”
这一晚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记得那会心跳跳得乱序,耳朵里传来李秉初极浅的呼吸声,她已经强迫自己不去听,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感受那气息,似乎在轻扫她的脸颊。
心跳不知在何时平静,只记得入睡前,听见窗外的风似乎刮得更大。
第二天早上她睡到了自然醒。
李秉初说他父亲要下午才到,让她不用紧张,于是原本调好的闹钟她又关掉。
她身体有自己的生物钟,不管多晚睡,不调闹钟的话,早上八点左右总会自己醒来。
云黎睁眼时懵了几秒,只觉得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鼻尖有萦绕入深的铃兰香,和某个人身上的味道几乎契合。
李秉初。
云黎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时,她从床上坐起。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昨晚他在沙发上放了枕头和被子,现在沙发上整整齐齐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几乎都是他生活的痕迹。
云黎下床,赶紧洗漱,换衣服。
出来时收到李秉初的微信留言,他说让她醒了就下来吃早餐。
五分钟前发来的,云黎回复,说她现在就下来。
李秉初穿着休闲运动装,他刚从外面跑步回来。
他如果住在老宅就有早上锻炼的习惯,他一直很注重个人身体健康。
他跑过来停下,胸口呼吸略为急促。
“还没吃早餐?”李秉初缓了缓呼吸,沉声询问。
云黎不大好意思:“我刚刚下来。”
他起床的时候她估计睡得正熟,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今天的早餐有三明治牛奶,也有包子油条这些,虽然都很简单,看起来却挺有食欲。
“你很早起床了吗?”云黎先提起话题。
“没有很早。”李秉初给她倒了杯牛奶,动作自然顺手。
“那你是去跑步了?”
“嗯,跑了五公里。”
李秉初早上喝咖啡,不加奶也不加糖,他入口面不改色,非常能适应这味道。
“明天要一起吗?”李秉初问她。
“锻炼身体。”他说。
云黎身体素质确实不行,她典型的不爱动,更不喜欢运动,大学体育都是勉强及格的成绩,后来没有体育课上了,她更加失去了她唯一的运动机会。
她的爬楼极限在四层楼,如果再往上能明显感觉到吃力。
知道这样不好。
但依旧不爱运动。
云黎犹豫,她想去又不想去。
“山上风景很好。”李秉初说:“现在春天,很多花都开了。”
他这句话瞬间勾起云黎的兴趣。
李秉初似乎知道说什么云黎会喜欢,恍然间她会好奇,怎么他对她了解得那么清楚。
明明,他们的交集即使最近多起来,依旧算少。
她点头,说有空的话可以。
李秉初吃了一个三明治,慢悠悠喝了杯咖啡,他看着她,突然说:“今天的项链很好看。”
云黎牛奶杯子送到嘴边,对上他的视线,她愣了下,下意识伸手去摸脖子上的项链。
她之前没有戴项链的习惯,今天是考虑到要见长辈,于是戴了一条玉石坠子。
是前两年她去旅游买的一个小玉锁,新疆和田玉。
云黎很喜欢和田玉的材质,细腻温润。
和田玉确实和她的气质相衬。
云黎脸颊明显红了红,她低声回了句:“谢谢。”
被李秉初夸赞确实少见,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