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实陷落着,她很清楚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咫尺天涯,走向他的每一步都是可以刺穿骨肉的荆棘。
可她还是喜欢温故。
在无数个夜里,她曾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遥不可及的璀璨星辰,一次又一次地向沉默的夜色询问,如何才能拥有她喜欢的人。
可回应她的只有那无边的晦色。
后来,她问自己。
而时至今日她能想到的办法都还是卑劣地用小辈的身份去索取他的感情,贪婪地再汲取一点微末的可能,直到东窗事发,等他来宣判结局。
鹿笙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眼,将眼眸里的湿意深藏在潋滟的眸光里。
被她的目光灼得有些难过,温故沉静抬眸,视线流转,落在了她看不到的地方,鹿笙微怔,收起了眼中那纠缠在一起的期望与忐忑。
这一瞬间,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她住校,所有人都在挽留,而唯一希望她离开的却是他。
没有不舍,没有担忧,甚至没有一声叮咛。
从前他分明是那个最疼爱她的人,她的衣食住行,她的课业爱好,他总是清清楚楚,即使再忙,每周也会坐下来好好和他们吃一顿饭,和她好好说几句话,生怕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可那些无微不至的好,似乎在一夜之间消散了,自从那个意外的拥抱之后,每一天她好像都在一点点失去他。
他仍旧对她很好,只是那好像是隔着一层不可逾越的遮拦,以责任为名,给予她最好的物质,却吝啬于温情。
明亮的镜子被日光点亮,有些炫目,温故悄然挪开落在镜子上的视线,薄唇微动却是无声,只眸色越发深沉,带着些说不清的复杂。
终于,眼看着周围路上拖着行李箱的男孩女孩和家长越来越多,温知新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磨人的沉默。
“鹿笙,你在学校里老实一点,别太招蜂引蝶!”
鹿笙微怔,没有说话,只本能的透过镜子去看温故,似乎是怕他误会,只是男人冷峻的面容上仍旧没有什么波澜,沉如静水。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温知新收起了那哀怨的神情,恢复了平日的明朗:““鹿笙,不许谈恋爱,不许……”
“该谈就谈。”
温故突然开口,声音又沉又轻:“北城大学优秀的男孩子很多,遇到喜欢的,该谈就谈。”
“嗯。”鹿笙应声,不置可否。
车缓缓驶入学校的停车场,停在了离新生接待处不远的地方。
鹿笙拿了背包下车报到,温知新紧跟在她身后,隔离开了有些拥挤的人群,温故坐在车里看着两人逐渐走远的背影,拨通了电话。
北城大学作为国内顶尖学府,每年开设的专业和招收的学生都不在少数,来报到的学生队伍更是一眼望不到头,志愿者们仿佛忙碌的小蜜蜂不断的引着来报到的学生和家长去相应的位置,而经过鹿笙和温知新的时候,却纷纷不自觉地慢了步子。
这两人实在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女孩一身白色运动装,那极简的风格越发映衬出她的明艳可人,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原本有攻击性的艳丽被她那清凌澄澈的眉眼融化,晕染出了她独特的气质,仿佛一副完美的写意画。
至于那男孩高挑隽秀,简单的白T恤搭配牛仔裤,少年感十足,若是再细看他的五官,剑眉英挺,星目舒朗,灿若骄阳,几乎是将天之骄子几个字写在了身上。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处,实在吸睛。
“鹿笙,你把帽子戴上。”
“不戴,热!”
“戴上,那些男生都在看你呢,你小心到时候都来纠缠你。”
“不会的。”
“怎么不会,你看那个男生一直色眯眯地盯着你看,都挪不动步子了。”
听着温知新的话,鹿笙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阳光太过炽烈,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她只能隐约看见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有一道长身玉立的白色身形,气质卓然,那冷冷清清的模样似乎一眼就能让人消了暑气。
这样的气质,她实在无法和温知新口中的痴汉联系到一起,她无奈一笑:“温知新,你别胡说了,人家只是在乘凉,哪里是在看我。”
温知新抬手遮住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对面人的脸,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危机感:“就是在看你,鹿笙,你等我一年。”
“等你做什么?”
“等我考过来啊,在这之前你不许谈恋爱。”
鹿笙无奈歪了歪头:“温知新,咱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温知新偏头看向她,眉头微挑,眼中暗光浮动,咋舌道:“你想什么呢,你是我家辛辛苦苦养成的小白菜,就算有猪想拱也总要是头顺眼的猪吧!”
鹿笙长舒一口气,原本的紧张骤然褪去,明媚的小脸上隐约添了一抹笑意,她承诺道:“放心吧,我来这里是来学习的,不是为了谈恋爱。”
温知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将刚刚的小插曲忘在了脑后,全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一切。
少年目不转睛地看向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鹿笙,晦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