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情侣也终于放声宣泄:
“老子以为是骗人的呢!”
“崩溃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请个道士而不是医生呀。”
要说唯一有些素质的是那位不苟言笑,独自坐在中间的年轻小伙,他运动装很干练,提着黑色药箱,从里面翻出消毒水给自己全身喷了个遍。
见到诡异场景时,也只是倒抽口凉气,没有其他表现。
步茸跟傅意对视一眼。
“我知道了。”
沈邵言偏头,即便没缓过劲,仍然不想让步茸的话掉地上:“知道什么?”
步茸三言两语组成句子:“最开始那对情侣老是盯着傅意看,我很疑惑,就问‘你脸上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盯着你看’。”
沈邵言:“然后呢?”
步茸:“他们也盯着你看,但是会流露出一种.....嗯.....同是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的表情。”
沈邵言:“哈?”
步茸喜悦起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傅意说的那句‘大概觉得反应没有达到预期值’什么意思!”
沈邵言,无言,他像是个巨大灯泡横插在两个有共同话题的人之间。
少爷缩头,没吭声。
步茸发现新大陆般再次对上少年的眸子:“傅意,你的恐惧被你弄丢了。”
傅意面色苍白:“半斤八两吧。”
步茸摆正姿态:“我跟你可不一样呢。”
傅意挑眉。
沈邵言默默竖起耳朵听。
步茸是真开心啊,她在玻璃窗倒映的深渊里甜甜笑着:“第一次出远门,有朋友们陪伴,像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毕业季会有以纪念青春的游学。
但,好像不是这种程度的吧???
沈邵言心里默念了一百遍“阿弥陀佛”。
下秒,公交车急转弯,速度比飞还快。
沈邵言死命握住扶手,根本顾不得后面的步茸。
至于步越,仍然闭着眼睛,环胸而靠。
傅意则望向窗外闪过的景象,肚子‘咕咕’直叫,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五脏六腑,可他又舍不得吃掉鸡蛋。
步茸呼了口气,从包里摸索出扩音喇叭。
正要举起时,哥哥睁开双眼,看着不肯低调的女孩,僵持一会儿,加重语气:“随你吧。”
步茸非常开心,人生中的远行,她准备了好多有用的东西呢!
比如。
声音细小的自己也想试着当次导游。
“哔——”
喇叭开关打开,刺耳的响声打扰到前面的小团队。
他们纷纷往后面瞅。
那是个穿着公主裙、脚踩黑高跟、皮肤很白的女孩,五官精致宛如瓷娃娃,跟简约干练且做足准备的他们不太一样。
冲击着格格不入的怪异感。
她笑起来,像个发甜的毒苹果。
步茸清了清嗓音。
把喇叭靠近嘴边。
“哥哥姐姐,你们要不要坐到后面来~”
“?”
“开车的司机好像有点不正常。”
“!”
他把刹车踩烂了。
嘻嘻嘻。
少女打断:“嗯,我一直想问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昨天别墅里发生那档子事所以拜托朋友在暗中保护和调查!”沈邵言急的额头冒汗,“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车子发动以后我们身处于另一个地方!在悬崖、悬崖上开公交车,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深不见底啊,摔下去就完了!还有外面天空黑压压的,好吓人,这里时间过得非常快,马上就七点了。”
“准确说,这趟旅程已经开始10个小时45分钟了。”
沈邵言面色一僵,下意识松开攥住步茸胳膊的手。
公交车司机再加油门。
他跌坐在地上,脑袋撞向座椅靠背。
步茸蹙起眉头,冷冷扫过司机,喃喃道:“你说得没错,路段狭窄,碎石又多,司机师傅开这么快,确实容易出事故。”
她伸手拉起双腿颤抖的沈邵言,语气怜惜:“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吧。对了,这个给你。”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他手中,眼睛弯成月牙,“吃吧,缓解紧张情绪。”
“你,你们都怎么了!这么淡定???”沈邵言锤着脑袋,“我肯定在做梦!”
傅意突然开口:“想进山隐村,必须坐这辆车走这条路,不是淡定不淡定的问题,而是除了淡定像你这样大喊大叫又有什么用。”
少年俯视着斜对面座位矮大半截的沈邵言:“在我眼里,公交车穿过隧道停在了一片乱坟岗,碑头坐着团黑影,应该是鬼吧,太远了看不清,然后你就上来了。”
沈邵言后背发凉,看向步茸,寻求真相。
结果步茸指了指傅意:“他比你好点,上车时周围荒芜,泛黄的站牌孤零零立着。”
沈邵言眼睛通红:“你也从家....从家来的?”
“昂。”傅意盯着沈邵言手中化了的糖,很不爽,自己那枚鸡蛋突然不香了。
公交车再度停下。
登山客满头大汗投了币,问前面那对情侣:“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