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周苍术动手,用的是星月楼漏网之鱼的名义。谢令书沉默几息,又朝河畔走了走,道:“我也是为了母亲。
温别桑两步来到他面前,简单直接:“你母亲和星月楼什么关系?
“她是星月楼真正的漏网之角。”谢令书说起这适,似是有些嘲弄:“本来听说太子梦妖一事,我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来感京一趟,这件事被家母知道之后,好几目没睡好,你也清楚,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每逢冬目都要缠绵病榻....今年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破天荒的说起了这件往事。幕离之下,温别桑神色专注
谢令书又看了一眼承昀,后者负手而立,云淡风轻道:“孤确实很想抓你,但他估计又要生气。
谢令书皱了下眉,再看向温别桑,道:“她是星月楼首领当年最亲近的婢子之一,本名赤鹿。
“你是说审悦容?
谢令书:“你也知道她的名字了。
“我听她在地牢唤过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小婉,一个叫小鹿,那小鹿,莫非就是城主夫人?"
“看来是的。”谢令书道:“当年星月楼被毁,申悦容被抓,两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少女被送了出去,一个是我娘,另外一个,好像叫白婉。承昀条件反射地去看温别桑,道:“你娘的名字.....
“温宛白。”温别桑抢先一步,道:“我娘叫温宛白。
谢令书怔了一下,轻声道:“我娘也改了名字,叫陆丹娘。
耳边是砰砰的焰火声,还有小贩的叫卖声,夹杂着少年在冰上摔跤时大笑的声音
身侧眼前尽是喧器
温别桑的脸被幕离挡着,看不清楚,一会儿才道:“就算我娘是间客,我也会为她报仇的。
语气坚定,半分纠结也没有。所谓国仇家难,个人荣辱,各国子民自成一套的道德准则,在他这里似乎不值一提。谢令书也知道他什么性子,接着道:“据我娘说,星月楼遇难之前,她和白婉已经离开,申悦容让她们有多远走多远,但中途两人遇到追兵分开逃窜,就此失联,我娘一路北逃,流落到了君子城,你娘.....看来是留在了盛京。“娘没有说过这些。”温别桑又去看承昀,第二次强调道:“我娘即便是间客,我也要为她报仇。
他语气平静甚至冷硬,但二次重复的行为还是泄露了他内心隐隐的畏惧。,此刻谢令书的说法证明了他的确是间客之子,几乎可以间接证明,周苍术没有杀错她是北亓间客,而承昀是大梁太子...
“你没听他说吗?”承昀的神色没有半分指责:“你娘出逃于星月楼被焚之日,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她即便曾经是间客,后来也定然成了本本分分的大梁子民,又怎么会时隔十几年,再去为北亓办事?“这等通情达理,着实让谢令书惊异非常,他回神,握住温别桑的肩膀,道:“正是。
承昀下意识盯着他的手,谢令书接着道:“不管怎么样,七年前的事情,必然与她无关
兴许是确定了承昀的确是与他们一路的,谢令书再次开口,已经显得十分放心:“我娘说,当年星月楼之所以能够被连根拔起,怕是有人勾结了梁人。承昀两步走了上来,顺势将温别桑朝一旁拉开,道:“你是说,当年的蛛丝里,有人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还是说,我大梁......有人通敌叛国。谢令书没有直接点破:“到底是什么原因,殿下心中应当已经有答案了。
承昀眸色微沉,道:“有证据吗?
“没有。”谢令书坦然:“我这次过来,是因为母亲身体越来越差,如今.....
已经大限将至,她这些年里,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首领,当年星月楼被焚,全楼上下三百多条人命,已经成为她午夜挥之不去的梦魇,她一直在等,等着沈如风交换俘虏,换出她的首领。“没有。”这一点承昀非常清楚:“沈如风的确交换过几次俘虏,但是从未提过要换走申悦容。
谢令书扯了扯唇角,道:“母亲说,这些年里,她一直在想,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畏惧,再到无法抑制的质疑,不敢置信....到近两年来,逐渐明悟,他们被自己誓死要效忠的人放弃了。"沈如风放弃了星月楼,也放弃了当年安插在盛京几千名间客的性命,更不惜献祭上蛛丝的首领,他少年时期的心上人.....甚至多年以来,对她不闻不问,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他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自然是更大的利益。”承昀的心越来越沉,袖口忽然被一只手抓住,那只手洁白细长,此刻正在无声的颤抖,好一阵,温别桑平静的声音才从幕离下传出:“是周苍术,他和沈如风勾结,挑起蛛丝埋在盛京的暗线,换来宰相之位,所以......七年前,是他勾结了亓人,想要杀你,不是我娘,我娘只是因为出身星月楼,无论安定司怎么查......她都是亓国的间客,最完美的替罪羊。
焰火腾空,围着紫色纱巾的少女朝这边看了过来。
冰河之畔,三人的身影忽明忽暗。
戚平安沿着她的视线去看,道:“那是承昀吗?'
”似乎在谈什么事。
谢霓虹回神,再次露出轻松的笑容:“不管他们,我们玩!‘
“有证据的。”温别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