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沉重的他没法推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这王八蛋居然——居然——
居然对一个残疾人见色起意?!
刹那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林朝想起来好像是有一类人对残疾人特别感兴趣,那叫什么来着,慕残?
靠!那家伙居然是这种人?!失策了!
林朝真是万万没想到那家伙居然好这口!简直变态!不行,他得报警!这王八蛋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你放开我!你滚出去!你——”
林朝拼命挣扎着,死命推搡着他,同时去摸自己身上的报警器。
他顺着脖子里的细绳一路下去,很快就找到了报警器。
然而正要按下去时,他却意外地发现——
咦?这畜生不动了?
林朝愣了下,侧头望去。
只见刚才被他胡乱推开的畜生,此时一头栽在床铺上。整个脑袋几乎埋在被褥里,呼吸急促,手指抓着床单,似乎是艰难地想撑着身体坐起来。
他紧闭着双眼,眼球在眼皮底下不住转动。耳朵有种不自然的潮红。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热气,吐息间岩浆似的滚烫。
发烧了?
林朝下意识去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烫得要命。
“喂。”林朝试着推了他一下。
那家伙直接被他推得侧翻过去,整个人仰面躺在床上。修长的手臂完全摊开,健硕胸膛不住起伏。
那家伙一双剑眉紧促着,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此时不再有侵略性。反而像只掉进了陷阱的狮子,只能任由猎人剥皮吃肉。
“你说什么?”林朝隐约听他在嘟囔,忍不住抬手拉下他的口罩。
“我是……”那家伙费劲地摇着头,双目紧闭,表情极度痛苦。
林朝看着他的脸不由得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不戴口罩的样子居然这么帅。
不过怎么这张俊脸看上去有点眼熟……
林朝撑着身体凑过去,听到他灼热的吐息里传来一声苦闷的低吟。
“我是傻逼……”
林朝:“……”
林朝回想起他昏迷前说的前半句话。
原来他刚刚突然站起来,急吼吼地要说的话是——
“林朝,其实我是傻逼”?
林朝:“……”
这么一看还确实挺傻逼的。
林朝看着高烧昏倒在他床上的“男护士”,只觉得一言难尽。
这事情走向越来越离谱了。
好吧,好歹他刚才不是真的想对自己……干那什么。
林朝脸上一热,心想自己也是够了。人家只是烧迷糊了晕倒了,他居然以为人家对他见色起意,要对一个残疾人霸王硬上弓。
……难道昨天那些不合理的举动,也是误会吗?
——这家伙,该不会真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是个社恐但真诚的男护士吧!
林朝:……不对,再想想。
林朝觉得整件事情越来越离谱。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先从床头柜里拿出根体温计,怼进沈临风嘴里。
然后用弹力绷带把自己的残腿绑起来。
林朝动作麻利地把拆下来的纱布扔进垃圾桶,然后撑着身体,挪回到轮椅上。
幸好刚才那家伙抱他的时候把轮椅刹车踩住了,不然现在他一个人,从床上爬到轮椅上的过程其实还挺危险的。
其实这一点,也是林朝无法排除那家伙确实是个男护士的理由之一。
那家伙虽然哪儿哪儿都不像男护士,但在某些细节上,他非常注意。
每次推轮椅时都控制着速度,不会突然减速害自己坐不稳。停下来的时候也都会踩住刹车。
还有弯腰抱他起来的时候,都会在他大腿下面托一把,免得压到他双腿截肢的地方。
……这些细节,都是在医院里的时候,医生护士三令五申给学生讲过的东西。
林朝当初住院好几个月,医学生和实习护士每个月轮转,总有那么几个新来的记不住护理上的细节。有时候甚至会不小心弄伤他,他都挺理解的。
而那家伙却在这些细节上格外注意。
就……
还挺细心的。
林朝叹了口气,抓着轮椅扶手,把自己推到床尾。
这家伙手长脚长的,倒下来的时候也没找准位置,这会儿两条大长腿都垂在下面。
要是丢着不管,估计一会儿整个人就得从床边滑下来。
林朝艰难地把他的腿搬到床上,心想得亏自己上肢力量还行。
不过这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啊!
林朝心里有点不爽。把体温计从他嘴巴里抽出来,对着阳光一看。
好家伙,三十八度九。
这人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晚上干嘛去了,怎么突然烧这么高。
……不会是流感吧。
一念至此,林朝果断拆了个口罩,麻利地给自己套上。
想了想,他又把轮椅摇到床头。
那家伙的口罩滚烫,已经被他自己呼出的热气浸湿了。
林朝把他那个口罩扔了,重新拆了个干净的给他戴上。
那家伙除了发烧以外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