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这天,一大早天气就阴沉了,狂风大作,吹得窗外的树枝弯了腰。
很快,大雨瓢泼,哗啦啦的雨滴砸进水池里,砸在窗台上,院子里种的木芙蓉也被暴雨浇得花瓣飘落,千槿和付北岳下楼去餐厅,看着窗外的大雨,“幸好昨天下的小雨,家里几个人今天都不用出门了。付北岳:“是啊,尤其昨天还是柚柚和我们一起出门。
下着大雨,外面的天也在乌云下是黑的,餐厅开了灯,亮堂堂的灯光照下来。
付北岳走进餐厅,看见只有付鸣则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时,竟然凭空生出了些不适应。
前面十来年里,他大多时候一个人在餐厅吃饭,后来,鸣则从国外回国工作,便是他们两个人在餐厅吃饭,至于付鸣野和付思沅,早上的时间段,一年都见不到一次。这几天,付北岳在餐卓前早已习惯了餐卓前至少有四个人同卓吃早饭
“柚柚和鸣野呢。”他问薛姨。
薛姨含笑,“刚刚鸣则少爷还问呢。
当然,付鸣则只问了千柚没有问付鸣野,在他眼里,这个弟弟昨天能早起吃早饭已经很反常了,今天不出现才是正常。付鸣则也不确定千柚是不是周末早起吃饭的性子,但在餐厅里没见到人,便出声问了薛姨
“我敲了门,鸣野少爷说太困了。”薛姨说,“柚柚小姐也很困,说不吃早饭了。
千槿还以为千柚会晚点下来,没想到会是不吃,“柚柚有哪里不舒服么?
询问时,千槿本来落座的姿势又站起来了,想上楼去看看千柚是不是生病发烧了
千槿照顾了千柚十几年,了解千柚的习惯。不吃晚饭是可能发生的,但很少有不吃早饭的情况
薛姨,“我摸了柚柚的额头,没发烧。
“我上去看看吧。”千槿觉得还是拿体温计量一量才放心
付鸣则抬眸,“小婶,柚柚没起来,可能和我有关。
千槿停在原地,偏头看向付鸣则,“和你?
“我昨晚工作太晚。”付鸣则面色淡漠,声音却透着歉意,“回卧室时开门的声音吵醒了柚柚,
他本来有些困惑,因为千柚的状态不像是睡着了被吵醒,反倒像没合眼干熬着。后来一想,千柚大抵是失眠,睡不着,等快睡着的时候,又被他一个开门声吵醒了。千槿听到付鸣则这么说,也没真放下心,
千柚在襁褓里时睡眠质量就很高,上小学的时候,有天后半夜下了雷阵雨,轰隆隆的雷声响得仿佛大地裂开了,她这个大人都有点害怕。谁知,等她推开柚柚的卧室门一看,柚柚在被窝里睡得喷香,早上睡醒还茫然问她,半夜打雷了么?”你们先吃,”千槿说,“我还是想上楼看看。
付北岳没陪着一起,“鸣则,你昨晚几点睡的?
付鸣则记得准确,“三点半出的书房。
.....“付北岳住在二楼,平时没关心过两个侄子几点睡,直到今天,突然意识到这真是个问题。
他肃声问:“你刚回国,是在倒时差?
“不是。”付鸣则坐姿挺拔,回答也一板一眼,“习惯了。
付北岳和千槿待得久,有些话也不像从前那么难说出口,听到付鸣则的回答,开口道:“以后早点睡。付鸣则微怔
半晌,他颔首,“好。
卧室里,千柚正抱着坐在床沿的千槿,迷迷糊糊地告状,“大哥太能熬夜了,三点多才从书房回卧室。窗帘还没拉开,光线昏沉,大雨声哗哗作响,千槿开了床头灯,绽开朦胧柔和的黄色光晕
”他开卧室门的声音吵醒你了?
“....”千柚清醒了一秒,实话实说,“我那会儿也没睡着。”这话不假,她坐在门边陪着大哥一起熬夜呢。千槿不意外,又问:“柚柚,你昨晚和鸣则生气了么?
千柚:“?!!“
从住进家里的第一天起,千柚就心心念念等着和堂兄姐们闹矛盾,这样妈妈也能提前和付叔叔离婚了“生了!”千柚仰起头,语气笃定,“我和大哥说生气了,很生气!
千槿了然,
“我说鸣则看着有点自责。
千柚刚冒出的那点儿兴奋顷刻间就像戮破的泡泡,一下子消散得找不到踪影了。
”大哥,自麦吗?
”看着像。
千槿来这一趟也是想确认千柚没生病,先前拿电子体温计量完体温正常就想走了,哪知道被干柚抱住了。“你昨晚没休息好,白天在床上补补觉。”千槿捏了捏千柚的鼻子,“我让厨房给你留份饭,想吃什么?于柚没抬眼,“粥和牛肉馅饼吧。
”好。”千横又帮千柚掖了被角,关掉床头灯,“继续睡
千槿叮嘱完离开了卧室,顺手将屋门关严,刚出门,迎面撞上了打着哈欠带俩黑眼圈走出屋的付鸣野,“你这是.....”千槿疑惑道,“也被鸣则吵得半夜没睡着?”昨晚上,她和付北岳也没听见这孩子打游戏的枪声,但付鸣野明显也是熬了通宵。付鸣野脑子还困,精准地捕捉到付鸣则三个字,想也不想就怼道:“和他有个毛关系。
适说出口,他忽然惊觉问他的这人是千槿,是千柚的亲妈,上次在车库,他吼了于槿一句,被千柚记仇好些天,付鸣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