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味,一点味儿也没有,就是有条件好的,也没有吃多好吃的东西,顶多就吃个饱,除了咸味
所以摘得谁家做点肉,香味能飘得到处都是,因为馋大杂院的人鼻子还特别灵,一点肉味都能闻出来韩舒樱煮粥味道清淡,倒没什么,饺子里面全是肉,煮起来的香味可就太香了,大家立刻炸了。
这时候的韩舒授已经在车上,还回味了她包的饺子,萝卜和肉,又鲜又香!
车开两段,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韩舒樱到了上次来过的地方,车里只剩下五个人,其中一个也在采石场下车。是住在周围的村民
韩舒樱披着灰色大棉衣,戴着农村妇女干活的头巾,挡住脸,整个人看起来毫不起眼,她朝上次来的采石场接待室走去。今天探坊的人少,月初该来的都来过了。
会客室值班人员正坐在桌子上喝茶水
见到韩舒概头地不抬道,“这里是西山矿场你有什么事)
韩舒樱压低声音道:“我探访人。
“你找進?”平时来访的人多,也没当回事
韩舒樱咽了下,“我找杨弘杉。
“杨弘杉啊...”值班人喝着茶水,没动弹,他记得这杨弘杉进来四个月了,一共就探访两次,最近两个月一次都没有,没想到又来了一个韩舒樱听马翠花说过,想多探访一会,就要私下给值班人员烟或吃的,采石场太突了,这里啥也没有,也就值班室这边有点油水,所以采石场管理人员轮留值班,韩舒樱赶紧将准备好的=毛五大前门,递了过去
值班的脸色马上好看了,他把烟偷摸揣袖子里,拿着水缸起身,露出笑脸道:“你在这等着吧,我把人叫过来,今儿探访人少,你可以多待会,呵呵。”说着起身出去了。韩舒樱在狭小的会客屋呼出口气。
四处看了看
屋子建得小,里面墙面脏兮兮,但地面不是泥地,而是石板,也是,这里是石场,有得是石头,连房子都是石头砌的,墙面斑秃,刷了层灰粉,有个小窗户,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它什么也没有。韩舒樱已经走到这里,硬着头皮也得把今天这个场儿给走完
她怀里抱差一大饭盒饺子,在新棉裤里保温,现在还是温热的
随着时间过去,她忐忑地在一边椅子上坐下来
直到外面传来拖拉的脚步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镜片右上角有一道裂痕,不知道被打的还是....来人面色蜡黄,瘦骨嶙峋,仿佛大病初愈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似的,慢腾腾出现在门口。走进接待室,近了,能看到他脸颊上石灰蹭过的印子,手骨处还有破皮,见到接待室里坐着的女孩,他伛偻着腰站在那儿,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并不认识韩舒樱。韩舒樱唇微张,看着面前的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与她记忆里一身西装斯文俊秀的曾祖父对比,这张脸,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照片里意气风发的青年联系在一起。他看起来要比照片苍者许多。
韩舒樱见到人,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结果棉衣掉了下去,她赶紧又把棉衣捞上来,手慌脚乱的,最后把自己头巾取下,把脸露出来虽一句话没说,但胜似千言万语
她见到对面的曾祖父眼镜后面的目光,先有震惊,不敢置信,后有痛苦,喜悦,释然,最后竟然嘴唇抖动起来。这种细腻的神色变化,绝对不是演员对着镜头演绎出来的,因为它非常真实
祖父快走了两步,来到桌前,眼睛一直盯着江舒樱,然后手抖地扶着桌子,慢慢坐在另一边椅子上”你,你......
韩舒樱急忙将手里握着东西放到桌子上,她今天来就是来完成曾祖父一直以来的憾事,就是他弄丢了自己五岁的妹妹。如今她坐在这里,就是告诉曾祖父,她的曾姑奶奶还在,还活着,了却他遗失妹妹的遗憾
曾祖父望着那块银色镶嵌着绿松石的孩童银锁,破了皮的手抖着将银锁拿在手里,打开熟悉的盖子里,里面是一张妹妹的小像。“呜呜......”曾祖父杨弘杉那一刻,将头深深地低下去,埋进了双臂之中,痛哭出声
二哥不在了,大哥去了国外,他赶火车时弄丢了亲妹妹,就在他提起行李箱的时候一回头,妹妹就不见了,他跑遍了整个火车站,他误了火车时间,他没有和家人汇合,没有去国外,那天仿佛是他人生的噩梦。他留在国内,他执意要找到妹妹,妹妹是他弄丢的,他一定要找回来,带着执念他一直找,跑遍了省城各大城市,可是找不到十年了,这一切对他来说,就像一场噩梦,痛苦,内疚,不安总缠绕着他。
他以为妹妹死了,是他害了她,这辈子都找不到了,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天,妹妹来到面前,
他是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姝缨,你,这些年过得......好吗?都怪我!我怎么能把你弄丢了?怪我,都怪我!”曾祖父杨弘杉一想起来,就用手砸着自己的脑袋韩舒樱吓得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阻止他打自己,“曾祖.....三哥。”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曾祖姑母,但真实的情况很难解释了,她如今只能以曾祖姑母的身份存在这个世界,她知道他们的情况,终身在寻找彼此,但,太晚了,曾祖姑母回来,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