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个人来什么意思?没留什么话?”
金梧秋挠着冷汗岑岑的额头问。
“留了的,说这是公主在得月楼为您精心试炼出来的夫郎,说这位是个世间罕有不贪财色的正人君子,品性相貌皆为上佳,请您务必笑纳。”珍珠回道。
“……”金梧秋语塞。
她知道放任祁珂在得月楼动作,最终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真没想到来的这样快!根本不给她反应和拒绝的机会,就把人送上门来。
还是这种昏迷不醒的状态。
“他是被打晕了吗?”金梧秋无力的问。
珍珠略微凑近榻上人,弯下腰轻嗅两下后回道:“曼陀罗、曲麻,应该是迷药,剂量不大没事的。”
“把人送回去,跟公主说我没兴趣。”金梧秋果断拒绝。
说完金梧秋便要走,被珍珠拦住:“东家等一下。”
金梧秋止步,珍珠随即凑近,压低声音说了句:
“您要不……把人留下得了。”
金梧秋:??
把人留下?
金梧秋用‘我疯了吗’的眼神看向她亲爱的珍珠姑娘。
珍珠顶着质疑跟金梧秋解释:
“公主成天变着方儿的给您送人,虽说您都拒绝了,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干脆留下一个。”
金梧秋明白珍珠的意思,只要她一日拒绝,祁珂便一日不会放弃,三天两头的给她搞黄、色活动也挺烦的,不如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太平个几年也好。
珍珠见东家有所松动,又抛出一记理由炸弹:
“老宅前几日又来信了,收下此人,说不得能借公主之名压一阵老宅那边的心思呢。”
金梧秋心动了。
其实她之所以要来京城,除了搞事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江南老宅那边也动了让她婚配的心思,动不动请她过去相看,她原就是为躲避族中催促来的京城,却没想到京城这边也有个热衷给她做媒的祁珂。
这么说来,留下此人说不定真能一下解决她的两个头疼问题。
“就算不考虑这些,东家您身边也该有个人了,不然外头总有人说您旧情难忘,要替那位守身一辈子呢。”珍珠深谙金梧秋的七寸,一击炸毛:
“扯淡!我替他守?他算个什么鸟!”
金梧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珍珠连忙安抚:“是,咱们这些亲近的人知道,可外头的人不知道,岂不亏得慌。”
“……”
金梧秋再看榻上之人,身量颀长,眉眼俊逸,气质卓然,是金梧秋喜欢的清冷儒雅那挂的,就不知他被迷晕了送来是否受到逼迫。
珍珠将随人一同送来的得月楼登记册子翻开看了看,得知此人名叫谢映寒,倒是自愿走入得月楼的,却不知为何中途退出,从得月楼后门离开时,被祁珂的人下黑手送了过来。
金梧秋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细细打量着软榻上的清俊男子。
既然都主动进得月楼了,为何要中途退出呢?
是看出了什么?
还是受不了自身道德感的谴责,后悔了?
正思索着,软榻上的人渐渐转醒,他睁开双眼,失神的盯了一会儿房梁,才缓缓转过头,就看见坐在不远处,金梧秋那张笑吟吟的俏脸。
“公子醒啦。”
金梧秋对他挥了挥手,主动打招呼。
榻上之人没有说话,而是坐起身警惕的扫向四周。
他身着青衫素衣,挽发未曾戴冠,头上只有一根质朴无华的白玉簪,此时发髻略微有松动,几缕细细的发丝垂落在他额前或肩上,颇有一种谪仙堕尘的凌乱感。
若只看他外表穿戴,便似寻常人家的公子一般,金梧秋却从他微蹙的眉峰和从容的目光中看出些许积威,这种威势一般只存在于上位者,是那种不知不觉的流露气韵,有时候可能连他们本人都未察觉。
他不客气的问:
“是你将我绑来的?”
声若冷泉,清冽利落,很是好听。
“不是,但也与我有关。”金梧秋没打算隐瞒。
他将双腿放下软榻,却不站起身,只活动了两下臂膀,对金梧秋冷然抬眼,似乎在等她解释。
从容的姿态绝非寻常人家公子发现自己被绑架后的反应。
金梧秋噙着笑容,满脸写着和气善良:
“在解释之前,公子可否先告诉我,你进得月楼是受人逼迫吗?”
那人眸光微敛,犹豫片刻后摇了摇头。
金梧秋又问:
“公子知道今晚得月楼在做什么吗?”
“……”
这个问题让房内陷入沉寂。
他们一个坐在榻沿,一个坐在圆桌后的太师椅上,沉默不语,四目相对,在无形中仿佛展开了一场较量,金梧秋也不催促,就那么笑吟吟的等着对面给她答案。
好半晌后,坐在榻沿之人才敛眸轻点了下头。
也就是说,他是在知道得月楼今晚做什么的情况下自愿走进得月楼的。
一切出于自愿,金梧秋就放心了。
“所以你中途退出是因为看出了什么?”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