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队长,你们也太早了。”
“不早不行啊,渔把头急着来定位置。”
“那看好了吗?”
“快了,你看那边已经在拉开网了,准备开始凿冰了。”
“行,那我们过去帮忙。”
“别去了,等渔把头过来定了第二网的位置,你们村就负责第二网吧。”
“也行,网子在哪里?我们先把网子顺出来。”
不得不说这冬捕真的声势浩大,而且对于以前是南方人的白南浔来说,真的是深受震撼,这么多人和车马居然能够站在冰面上,在这冰面上居然也不用火把或者手电筒。
只有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平平常常很“不起眼儿”的小老头儿,手拎着灯,肩扛着旗,在白茫茫的冰面上,一直往远处走去。
见他大概走几百步就停下来用钢钎在冰面凿个洞,把肩上的红旗插上一面,然后紧跟在后面的人就抬着大一些的钢钎,去那个位置凿冰洞。
没过多久,渔把头就走了回来,开始看第二网的位置,小陈家沟的村民就开始用准备好的钢钎跟着把头往前走。
每到一个标红旗的位置,就留下两个人,一个人用钢钎打眼子,另外一个人用一个扑蝴蝶一样的网子捞出碎冰。
白南浔留在了第三个小眼的位置,不过他们是新手,给他配的是铁柱,铁柱怕他不会凿冰最开始只是让他捞碎冰。
铁柱一边还给白南浔讲解。
“记住,最重要的就是别镩自己脚上。然后就是用炸力使劲往下镩。”
白南浔仔细观察铁柱凿冰的方式,看起来也不是太难,等铁柱力气要耗尽的时候,他就接过钢钎,开始凿冰。
真是应了那句川省的名言,看别人吃豆腐牙巴硬,看起来简单,实际要掌握好方向和力度,要不就算你用再大的力,如果下面凿空了,就白费力气了。
不过多凿了几下白南浔就掌握到规律和技术,没用多久两人就凿出了一个上口三十厘米,下口二十厘米的洞,冰层厚度起码有五十公分。
打好这个,又往前走,等着新的眼标记好接着打。
一直到快四点的时候,这一网的冰眼才全部打好,除了进网和出网的位置是两个大眼,其他的位置差不多又一百多个小眼儿。
顺着水流,把渔网放下去,每到一个小眼儿,就用走钩把串杆钩起来,如果谁打的眼儿接不到串杆,就要重新打眼儿。
到天快亮的时候,第一网已经已经准备起网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出网口,把网的一边栓在四匹马拉的绞盘上面,绞盘转动,慢慢的拉动渔网。
“南浔,来。”陈敏学见网子要拉起来了,就叫住白南浔。
“叔,怎么了?”
“你站到这里来,等会儿第一条鱼出来的时候,你就过去,抢头鱼。”
“头鱼?第一条鱼?有什么意义?”
“只要能抢到头鱼,就象征着吉祥、丰收和好运气,你叫上张恒和铁柱他们一起。”
“行。”
本来湖面上就有两百多号人,年轻人也占了一大半,都围着第一网的出口,鱼还没出来,就站满了想抢头鱼的人。
白南浔凭借自己过人的眼力,鱼还没露头,其他人都还没有看见,他直接两个跨步就快上来的网里提出一条长约五十公分左右的胖头鱼。
“快看,头鱼出来啦。”
“那是谁?动作怎么那么快?”
“好像是小陈家沟的知青。”
“南浔!南浔!”
“头鱼是小陈家沟白南浔白知青抢了。”
“哈哈哈~今年的头鱼终于轮到我们小陈家沟了。”
“鱼来了鱼来了,快看~好多鱼。”
一直持续到下午,一共打了五网,万余斤的鱼,白南浔从来没有同时见过这么多的鱼,而且以前他看见的鱼都是三四斤,五六斤的。
而这湖里打出来的鱼最小都是七八斤,大的二三十斤也有,再小一点的就又放回湖里了,网眼本来就是六公分的网眼,太小的鱼也上不了网。
到傍晚回村的时候,牛车的爬犁上堆满了鱼,都是分给小陈家沟的,白南浔分到了那条他抢到的头鱼。
晚上白南浔就吃上了新鲜的铁锅炖大鱼,虽然没有南方菜那么精致,但真的味道很不错,还有柴火的味道,鱼肉细嫩清甜,冻豆腐也吸满了汤汁,一咬就在口中溢出来,带着鱼汤的鲜美,太完美了。
腊月二十六早上一早,白南浔就跟村里的人一起出发去大队上赶大集了,就算是现在这个时期,过年前这个大集也是保留下来的,村里有人挑着自己做的粘豆包,晒的菜干,或者竹篾编的背篓,拿去大集上卖。
快靠近大队的时候,白南浔就发现今天往这里走的人格外多。他们大多是村里的农民,也有一些是小商贩。
这些人都背着大包小包或者背篓,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新鲜的蔬菜、水果,也有自家晾制的干货,还有一些过年需要用到的年货。
白南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普通人,他们在这里买卖年货,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活需求,更是为了给家人带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