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言澈侧身站到她面前,想把她挡在身后,要是白灵姝那张脸被人给认出来。
他所有丑事就再也捂不住了。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别胡闹。”
龙言澈脸色阴沉,低声告诫。
白灵姝冷笑。
这事要是被捂住了,岂不是白瞎了她的一番辛苦部署?
她是带一大群人宣扬了一圈才上了楼。
“老爷不在府上,媚儿跟人跑了,老夫人着急,家里无人可用,就打发我随后跟来了。”
“老爷陪大人们用餐吧,妾身先带媚儿回去了,再不回去,老夫人该着急了。”
她特意把媚儿跟人跑了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龙言澈眼皮子突突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白灵姝越来越不好控制了。
现在不是在府里,身边能用的人就只有驾车的小厮,根本就没法控制白灵姝带来的那一群人。
柳媚儿死不足惜,连累了国公府的声誉就得不偿失了。
“灵儿,你悄悄带媚儿回去,本国公随后就回,切勿声张。”
他声音低沉喑哑,字字句句敲击着她的心扉,早已冰封的心竟然一阵悸动。
白临姝抬眸,撞进他幽黑深沉的双眸里,情愫暗涌。
要不是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痛,她一定会掉进他的温柔陷阱里。
狗男人,还想用柔情攻势,让老娘保全你那点早已烂透的名声?
做梦去吧!
不把柳贱人弄死,我就不是白灵姝。
她没有搭话,直接伸手拽起柳媚儿。
“媚儿,走吧!”
柳媚儿浑身战栗,可怜巴巴地扭头看向金浅柠,满满的求生欲。
然而,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金公子恰好把脸转向一边,没看她。
柳媚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二人一走,白灵姝那一群人随后跟上,众人闹哄哄地下了楼。
“荣国公府又出大瓜,请大家免费品尝。”
“这是荣国公府的平妻柳媚儿,挺着孕肚来醉仙居私会外男,被老爷抓了个正着。我们老夫人说了,像这种不知廉耻不贞不洁的女人直接拉去沉塘。”
“对,这种女人就该沉塘。”
......
他们边走边大声嚷嚷,引起一阵轰动。
柳媚儿体似筛糠,双腿抖成两根软面条。
她眼泪汪汪地来回张望,龙言澈和金浅柠的都转身进了包厢,给了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绝望与恐惧无限蔓延,她只能任由他们押着走向了汾河。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无一人伸出援手。
国公府老太太早已到了汾河边。
她一脸阴沉,眼神阴鸷。
柳媚儿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声呼喊。
“老夫人,救我……”
北风呼啸,冷得刺骨。
“下贱痞子,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有脸求救?”
老太太脸上像罩了一层寒霜,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让人不寒而栗。
她摆摆手,冷声下令。
“沉塘。”
白灵姝冲过去,一把扯住柳媚儿的头发向河边拖拽。
死神在逼近,柳媚儿拼命挣扎着哭喊,想亮出最后的底牌。
“白灵姝,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今天要是敢把我沉塘,你和你的儿女也活不长久,慕容枫也救不了你。”
一提慕容枫,白灵姝脑中浮现出慕容枫对柳媚儿的种种关照,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她眼底闪过一抹狠戾,“老娘管你是谁?去死吧你!”
扑通一声,柳媚儿被推下了河。
寒冬腊月,汾河水冰寒刺骨。
她使劲而扑腾着,双手向上伸,像是想抓住什么。
但始终什么都没抓住,没人在乎她一尸两命。
反而拍手称快。
“你们都不得好死……”
她喊出了最后一句话,渐渐沉了下去。
好想她的父母兄长。
此刻,他们应该还在到处找她吧!
可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柳媚儿死了,红袖添香苑空了出来,老太太迫不及待搬了进去。
“这么久了,老身屈居在凌云阁,那个贱人却住着这么好的院子,天理难容啊!”
“今儿个终于搬进来了,以后荣国公府就是老身一个人说了算。”
老太太来回端详着院子里的装饰,越看越喜欢,禁不住大笑出声。
可能是高兴过头了,脚下一崴,拐杖脱手而飞,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腿上钻心刺骨地疼,动弹不得。
丫鬟急忙跑过去搀扶,却根本站不起来。
她龇牙咧嘴老半天,几个下人把她抬了进去。
不一会儿,下人请来了大夫。
大夫诊断一番,摇摇头,“骨裂了,老夫无能为力,怕是只有济世堂的华先生可以医治。”
老太太要疯了!
上一次火灾,她的腿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