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手续准备好,村里就正式忙活起来了。
现在正是山上野果成熟的时候,往年只受小孩子青睐的野果,这回算是遭了殃了,经常往山上跑的小孩子们这次以一天两块水果糖的价钱被聘为村里的向导,带着大家去有野果的地方。
本来一群小家伙还挺开心的,这自己给自己挣糖吃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呢,以前去山上玩,晚回家总是会被骂,要是运气不好衣服被勾坏了,那就更惨了,一顿竹鞭炒肉肯定少不了。
这次,一群小孩昂首挺胸在前面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还时不时地指挥指挥跟在他们后面的大人,神气地不行。
直到。。。。。后面那帮大人所到之处,寸果不留,只要是熟了的果子那是一个也没留下,还把野果树周围的杂草清理了,围上了木栅栏。
小孩们算是彻底傻眼了,大人果然是最会骗小孩,不讲武德!
有几个岁数小一点儿的,直接绷不住哭了起来,“哇啊啊,小叔坏,婶子也坏,都给我摘光了,我不要带路了,,,我不走了,我就不走了,你们全给摘了,我们以后吃啥,啊啊啊。。。讨厌,都讨厌。”
几个干的热火朝天的大人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小孩,一点儿不好意思也没有,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哎,柱子,阿木,小勤,快把你们儿子拉起来,好好哄哄去。。。哈哈哈”
被点到名的几个汉子还有点不好意思,拉着孩子走到边上,打吧,孩子又这么小,还是舍不得,只能先给孩子画画大饼,
“儿子,听爸和你说啊,这些果子呢,都是要用来挣钱的,等挣着钱了,爸让你妈给你买糖,买老多糖,行不行,咱不哭了,挣钱了记你一大功,到时候要多少糖有多少糖。。。”
“对对对,还给你们买桃酥,买鸡蛋糕,买罐头,,”
“还买肉给你们吃。”
几个小孩被这么一说,也不闹了,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家老父亲。
“爸,你真没骗我,你真能说动我妈给我买糖。。”
“你保证,要是我妈没给我买糖,你就去给我买。”
“不准说你没钱,我都看到了,咱家那,,,,”
几个男人手疾眼快地捂住自家好儿子的嘴,脖子转了好几圈,没看到自家媳妇,差点儿被吓了一身冷汗,“行行行,不准说了,爸保证给你买,记着啊,咱家啥也没有,你要是说漏嘴了,以后一颗糖都吃不到。”
小孩哥看着他爸,无语极了,他们又不是傻子,自家老爹的私房钱要是没了,惨的也包括他好吗?
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大人们才把后山所有有野果树的地方找全,不得不说小孩子对吃的就是敏感,平时他们上山注意不到的,不知道长在哪个犄角旮旯的东西都能被这些小孩子找见。
野葡萄,蓝莓,野草莓,覆盆子,臭李,山荆子,五味子,,,,山上简直就是一个宝藏,所有成熟的果子采摘好,该晒干的晒干,该泡酒的泡酒,那些品相不好的就分给村里的小孩子们。
沈安宁他们是八月中离开的,她也没想到来东北这一趟待了一个多月,有时候就是这样,已经开始做事儿了就不肯半途而废,帮着村里联系树苗,联系生产机器,培训管理人员,,,,,这些事情又多又杂,她经常忙的脚不沾地。
这也让希希和二宝这两个小孩玩疯了,两个人直接黑了几个度,像是从煤堆里钻出来一样,在北京的时候没这样的机会,周末了最多也就是逛逛公园,哪有在山里快乐呢!
这一次沈安宁走的时候把东西都带走了,像山上的果子干还有酒酿,在东北这儿卖不上价,去北京了反而能有一个好价钱,物以稀为贵嘛,只是多了一个运费,这还是很值的。
七月中,高考成绩出来地时候,耿子威不负众望,考上了北京的工业大学,在东北这一个多月,他和沈安宇国庆三个人没事儿就去火车站待着,帮村里人打通了运货的渠道,虽然也能找乘务员私人带货,但村里包山头这做的就是长久生意,还是正规用货运车厢比较好。
一共八百多斤干果,三十坛五十斤重的葡萄酒,全跟着一起上了火车。
沈安宁离开前和村里的干部商量了一下,都说要想富先修路,现在东西少尚且可以用牛车拖拉机拉一拉,以后随着经济越发展越好,迟早是要用上大货车的,本来村里对于自己出去出力修路还有些不得劲儿,听了沈安宁分析了一通,也想开了,还托耿成毅的关系送了几个机灵的年轻人去县里学开车。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接货的车就是厂里的,秦婉对于沈安宁帮村里人卖货没有任何异义,在她看来,一个摊子也是管,两个摊子也是管,而且她们家就是做食品厂的,消化这些东西毫无压力。
沈安宁最没想到的是,那些带回来的果干还没有面对市场售卖,就被大舅的食品厂收了,随后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就推出了一款奶酪果干面包,大受小孩子的欢迎,一整个面包切成不断的两瓣儿,中间和两头先是涂抹上带着淡淡咸味儿的奶酪,然后放上不同种类的果干,最后粘上一层奶粉,光是冲着那样子,就吸引了不少人,哪怕售价高达五毛一个,那也是供不应求。(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