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救人,有人能坚守偏远之地数十年。
——夜莺为何执着于在钢铁丛林间寻找早就不存在的森林,明明那早就已经不在了。
粮食与蔬菜、矿洞里的灯光、裁缝铺的纽扣、笔尖的火。
自由的厚重,与生命的深情。
……祂无法触碰。
就像祂不理解苏明安眼中的光火。
但是叠影知道苏明安的理想主义,知道他不可能摆烂,所以他一定会落入命运的圈套,一定会赢得这场赌约,也一定会……走到今天。
神灵终于叹息。
祂垂下头去,像是被雪压垮的鸟羽,祂将手里的《飞鸟集缓缓合上,这是苏文笙曾经最喜欢的诗词集。在这场三神对垒中,祂本不该带多余的东西,但祂还是带上了。
现在轮到祂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了。
“我不会操舟架舵。】”神灵低声念诵着别的诗句:“可是倘使你在辽远的海滨,我也会冒着风波寻访你这颗珍宝】。”
这是苏文笙曾给祂念过的诗。
当神灵站在高楼上俯瞰城市时,苏文笙偶尔会坐在天台上,在晚风中念诗,声音像是飘过的某种鸟类的白羽。有时候青年畅想着未来,会笑出声。
自由是最锋利的刀刃。它刨去了鸟类的心脏,让它在废墟里坠落。当时祂望着鸟儿死去,没有什么感悟。包括现在也是。因为祂付出的,仅仅是最冰冷的温柔。
但祂偶尔会想起这几句诗,有时也会想起生前的鸟。
……为什么。
……
叠影走近苏明安,身周缭绕着星光。
祂凑在他耳边,像得胜者那样。
“……你没有底牌了,对吗?”叠影轻笑着低语。
苏明安没有回答。
他披着寂静的霜雪,眼底深处唯有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