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子与茶具,火焰无法侵扰这一家分毫,那茶水荡着一层晕绿色的柔和的光。
他们三人一起同行,去世界各地旅游……遇到了没有患抑郁症的扶桑洛丽塔少女,没有因为性取向而遭受网暴的北国女青年,以及父母双全家庭美满的蓝发男人。
他在敞亮的钢琴房里自由地弹琴,去大教室里听课,一起打桌游,野餐聚会。没有人谴责他们,嫉妒他们,或者对他们道德绑架。
在旅游中,他时不时接到家里人的电话,父亲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暑期过后记得去大学报到,母亲叮嘱他记得加衣服,她今天又写了新的琴谱……
突然,他听到一声“吡啵”的异响,像是气球破裂的声音,像是石子落入一面幻水镜。
——然后梦醒了。
什么也没发生。
在梦中,所有的假设都很美好,然而这些幸福的假设,没有一个能被实现。
他们本可以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度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在残忍的游戏里背负各自的愿景自相残杀,甚至疯狂,缺失,死亡……
电话里温和的问候声消失了,一切像窒息般陡然安静下来。
似是陷入某种似幻非幻的凝滞之中,苏明安怔怔地盯着已经窥见山洞口隐约黎明的早晨。
朝露悬于枯叶之上,红日与清晨于第一缕柔和的光辉之中搂抱而起,洒入他的双眸。
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拍接着一拍,一度令他思绪混沌,几乎忘记了思考。
隔了一会,他才明白刚才只是一场梦。
他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美好的人生。】
“……好了,手术结束。”苏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