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阵营里的。真是真人不露相……”
说到这里,他轻轻笑了下:“……算了,这不重要。”
……他的身份其实没抿错多少,水岛川空,鸢尾和诺尔在他的推测里面,但林姜确实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这个看起来就很胆怯的少女会是个守卫。
桌上的红烛快要熄灭。
爱德华从被欺骗的愤怒中回过神来,他意识到遗言时间快要结束了。
“水岛川空,你很好,你很好。”他咬牙切齿地说。
“别说了。”水岛川空偏过头:“在游戏里,这就是我的选择,我只尊重比赛的输赢。”
“很好……那么你呢,林姜?”爱德华偏过头,冷然看着缩在原地,像个小兔子一样的少女。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看上去到没有安德烈那样失态。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眼中只有恨意和怒火:“装无辜,装得挺像的,嗯?等这个副本结束了——你们都给我等着。”
林姜缩得更狠了,她几乎将整个头都挤在了桌子上,目光丝毫不敢向上抬。
“好了,爱德华。”水岛川晴歪着头,奇形怪状的耳环叮当作响,她笑嘻嘻地摊开手:“说实在的,我们联合起来都打不过你——但幸好你蠢,蠢到给了我们一个冲票出局的机会……现在,五对五,不要以为你们好人阵营还有机会……
在白天环节,这场游戏——就会结束。”
……
狼人们想要将好人全数杀死。
在这个白天。
失去了爱德华的好人阵营,失去了水岛川晴的好人阵营……在他们眼里,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威胁。
就算打不过,躲起来,躲到下一天的夜晚环节……好人阵营依然会输。
夜晚环节,狼人无敌,好人票不够。
……更何况,他们也留有一个后手。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记住你们了……”爱德华移动着视线,一个个地看过去,将每个狼人身份玩家的身影记在心里。
“但不要以为……你们就这么赢了……”
爱德华的语声,含着股入骨的冰冷,像是在临死前也要拉人垫背,让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有些想要退避。
那目光,强势,冰冷,像是要将人穿透。
像闷燃的柴火,即使附着灰,余温依然存在,
在他放下话之后,座位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冰冷的提示语声:
遗言时间结束。】
似乎有无形的风声响起,广场上弥漫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苏明安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他的手渐渐靠近了自己的太阳穴。
……可以了,已经知道狼人身份的人都是谁了。
回到上一个档……将其一个个拎出来吧。
他闭上了眼,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苏明安。”
忽地,原本都准备回档的他,听到了旁边爱德华那有些低沉的语声。
他转头,看见那双犹有神采的双眸。
“我现在,暂时相信你是好人了。”爱德华说:“我暂时输给了这些卑鄙的存在,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苏明安笑了:“其实,你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只要是胜利的手段,便没有什么卑不卑鄙而言。”
爱德华的眼神微冷,但他没有反驳。
“至少……我还有一些事可以做。”他说。
烛火熄灭。
明明已经到了放逐的时间点,但爱德华却没有被直接拖走。
他的身后,渐渐现出了一个透明的人影,那人影戴着一顶牛仔帽,披着麻布的披风,厚实的围巾裹在身上,手上持着一把锃亮的枪支。
黑洞洞的枪口,像黑洞般危险,而爱德华伸出手,从那道灵体手中,接过了那把枪。
“翻牌。”他将枪口抬起,语声冷淡。
3号旅人爱德华翻牌,身份为猎人。】
四位神职之一,猎人。
ta的技能,便是在死前,杀死场上任意一位玩家。
这是一个只有在死前,才能发挥自己作用的神职身份。
ta不像预言家那般,一查知人根底,也不像女巫,只手间掌控生死,也不是守卫,能在夜里守护将要被袭击的无辜者。
猎人的技能,强势,干脆,令人不容违抗,带着独属于神职的孤高。
猎人即使被放逐出局,也能在临死前,拉一个垫背。
他会让对方知道……让猎人出局,并不是件可以轻描淡写而过的事。
——而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猎人,你已出局,请选择枪击对象。】
场上所有人静了。
水岛川空紧紧攥着拳,林姜缩在座位上,鸢尾偏过头避开视线,就连一直嘻嘻笑着的水岛川晴都收敛了笑容。
像面临一场审判,无人可以阻挡那从猎人枪口中射出的子弹。
像身处俄罗斯转盘之中,被那子弹打中的人……必然会死。
毫无逃离空间。
“我选择。”爱德华出声,他的眼神,锁定在了一个同样注视着他的人身上:
“——带走二号,诺尔。”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