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一看陈禾苗回来了松口气,自己去打了饭回来,吃过饭陈禾苗跟着张寡妇去了队里,张寡妇还奇怪了下陈禾苗今天怎么听话了。
张寡妇负责捡坝子下拍土坷垃和捡石头,这是分给女人的活计,男的就负责一些重体力的活。
陈禾苗在旁边摸了一根木棍拖着,沿着坝子来回的走,队里上工的人看了也不搭理她,陈禾苗就霸气的在人群里穿来穿去。
陈刚拦住她,“苗子你干啥呢?”
“狼!”
“哪有狼,哎吆这里没有狼,你去旁边坡子上挖野菜行不,你要是挖的多中午奖励你窝窝头吃。”
陈刚小心的哄着她,陈禾苗梗着脖子不乐意,满嘴都是狼狼狼,然后嗖嗖的跑开了,没一会儿又跑回来。
陈刚无奈的叹口气,只能由着她在坝子上瞎转悠,一上午的功夫,四个生产队被陈禾苗拖着大木棒霍霍个遍。
陈禾苗转悠好几圈没看到李允和不由得皱眉咋没人呢,难道没来上工吗?
陈禾苗没见人嗖嗖的跑回山里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李允和,不由得挠挠头又下了山,蹲在前李村的上工地段盯着上工的人看。
陈禾苗不知道李允和凑着今天休假特地背着她之前打的狼去了镇上,主要是之前打的狼也放好几天。
再放着不新鲜不如赶紧凑着赵小琴的关系换成粮。
当然这狼他是不会卖给赵小琴的,而是去找了后道街的小张。
李允和这人赚钱的门路真没少钻营,见的眉眼看的人性不能算少,不然也练不出他这一身的痞气。
其实往上说只能怪他生错了时候,他家祖上还是个大户人家,到他爷爷这辈还是个大地主呢,结果闹了革命,他家也就败落了。
家虽败了可是老人的眼界没败,直接把他爹娘赶回了乡下,让他们也落了个贫农的身份。
她娘也曾是大户出身,他爹死的时候正是闹的最厉害的时候,她娘怕被人翻了老底,才招了外乡逃难的张金武做上门帮把,为的是保住李允和的小命。
其实不难看出,李母是个智慧的女人,可惜身体不争气,早早的走了,留下李允和在村里讨生活。
不过从李鹏家对李允和的态度就能看出,李母也是给自家儿子买过保险的,至少李允和的底没人翻过。
李母调教出来的李允和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只是李母走的早,李允和十岁没了主心骨难免也叛逆,加上到底年纪小不兜气性,被张家人给欺负了。
李允和十岁憋着气就敢跟着老马帮走货,只能说这也是天生的大胆人,后来马帮散了,他见识也多了,气性也能搂住了,就回来村里。
可是回来后张家已经反客为主了,正赶上各地政策下来,李鹏的爹怕李允和吃亏,摁着他没让他挑事,也就让张家一摇身变成了主子。
这就让李允和的日子不好过了,打杀不得只能窝火,甚至差点饿死,要不是陈禾苗他可不就死了。
没了马帮后,李允和也不是安分人,在外跑过到底认识点门路,于是干点东一头西一头的小营生。
这时候农民最光荣,他动不动就出格的行为让村里人都把他当个攻击对象,奈何他脸厚且敢横,谁说了他他就报复谁,一下子成了远近闻名痞子孬子。
当然这名声也少不了张家的功劳,毕竟李允和也不是吃瘪的人,张家占了他的房子他能认才怪呢,没事就捅一下张家。
张家虽然是个外来户,可是张大江狗屎运捡着钢材招人的进了厂,成了工人,这工人可是吃国库粮的,那可是农村最羡慕的存在。
就算知道张家欺负了李允和,可是人人都想沾光排挤的还是对张家有些羡慕的。
而村里对李允和也是有意见的,本着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原则,对李允和更是不喜,这就让李允和的名声更是臭的没边。
李允和对这些人的说法看法从来不在意,所以他过的也算是快活的。
可是这几天他就很烦,因为陈禾苗那傻妞,玛德,说起陈禾苗他就压不住的冒火,这臭傻整天装疯卖傻是个好样的。
他以前也想过以后自己会找个啥样的女人,但怎么着也不该是陈禾苗这样的,可是这傻妞现在每天莫名其妙的往他脑子里跑。
一会儿担心这二傻子发疯丢了还是饿了,一会儿又怕她瞎跑伤了还是倒了,一会儿又怕她让人抓了打了,一会儿又怕她被人骗了哄了,总之勾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允和一路上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转悠,不知不觉快到了地方,“玛德臭傻,老子算是栽倒你手里了!”
李允和垫了下背篓继续赶路,没注意到身后杨大发眯眼看着他。
李允和到了后道街准备逛一圈,罗叔见他来了还和他打招呼,李允和笑了下看到罗叔面前还有精米,不由得也是一挑眉。
李允和蹲他旁边笑呵呵的说:“叔,你这米看着鲜亮啊,换肉不?”
罗叔呵呵笑着看了下李允和,看的仔细,“我这点米不够换吧?”
“咱也不是一锤子买卖,叔这米周正,我给你二斤半米换一斤肉咋样,肉你可以先拿走,米呢你攒两天给我就行。”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