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三人商量着怎么躲过荣亲王府的人回京,清和提出还是让黎卓远扮成自己的样子,自己作随行丫头回来。
宋氏不同意:“那天晚上是因为烛光影影绰绰的照不清楚,那个丹阳姑娘没有见过你,再加上卓远当时裹在被子里,看不清他的身形,所以才能蒙混过去。”
“倘若我们白天进城,荣亲王府的人在城外,肯定有办法制造什么事情让我们停下,到时候根本就躲不开。”
“除非……”宋氏陷入思考。“除非什么?”
“除非卓远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城,不给荣亲王府伤害他的机会。”
黎卓远想了想,坦诚道:“如果我想光明正大的进城,那就得有人出来接我,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想往京城里传信应该比较困难。”
见宋氏绞尽脑汁的样子,黎卓远道:“伯母放心,我自己想办法回去,这次在庄子里已经算是拖累你们了,不能再麻烦您了。”
宋氏笑道:“你这孩子,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既然收留你了,那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出事了我们沈家也会被报复。”
这些年荣亲王府愈发放肆,纵容家丁在京里横行霸道也是常有的事。也有不少折子弹劾荣亲王,只是荣亲王夫妇和长子在封地,只有荣亲王的幼子住在京城的亲王府里。每次被弹劾,都是这个京中的儿子出来善后,荣亲王递的折子对此只字不提。
荣亲王的幼子赵铭连个封号都没有,又没有一官半职的,整日在京里晃悠,连亲王府的人都不大听他的。
“这次的人不是赵铭派来的?”清和问道。
“不是,赵铭在京城没有什么势力。”
这个话就说的很明显了,清和没有再问,目前最主要的是把黎卓远送进京城,但是能安全进京的方法三个人都想不到。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再多休息两天,你的伤还没有怎么恢复好。”
也只能这样了。虽说不能明目张胆的找大夫开药,但是熬些补品还是可以的。于是阿胶当归炖乌鸡、红枣桂圆汤等源源不断的端到黎卓远屋里。
黎卓远打小就是拿着刀剑长大的,平时受伤流血也是经常的事,包扎一下喝几副药也就完了,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
因此面对这些汤汤水水,黎卓远既觉得暖心,又觉得无奈,但是知道是宋氏一片好心,只能硬着头皮喝完。
清和也觉得无奈,宋氏过来是躲着家里那几个人,她跟着宋氏来可是贪图在庄子里玩的,如今遇到这种事,哪里还有心情玩,黎卓远在这里一天,大家就跟着提心吊胆一天。
就在众人都为了自己的烦恼犯愁的时候,沈府来人了。
这天下午天都擦黑了,一个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口。
来的是老太太屋里的大丫头春杏。
宋氏见春杏亲自出来,心中应该是有大事,忙把她叫到跟前问。
春杏道:“奴婢今天来,是奉家里老太太和二夫人的命,来请大夫人回去主持大局的。”
“到底怎么了,赶紧说!”宋氏不耐烦她说这些场面话。
“三房如今闹起来了。三老爷要休了三太太,老太太气的都要昏过去了,是方晴姑娘给老太太灸了几针才缓过来。”
“表姑娘什么时候有这个手艺了?”闻讯赶来的清和正好听到方晴给老太太针灸,不免问了一句。
宋氏瞪了清和一眼,接着问:“到底是怎么着,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宋氏也猜到这几天沈家回来人叫她回去,但是她觉得应该是柳姨娘折腾这要抬贵妾的事,所以见了春杏先想的是怎么搪塞过去,不先掺和,等府里斗出结果,看看老太太和柳姨娘谁占了上风她再回去。没想到柳氏还没找事,三房找事了。
“说是三房的哥儿不大好,三老爷怀疑是三夫人害的,说三夫人黑心肠,要休妻呢。”
“今天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跟着你回去。”
宋氏知道如今老太太经不住气,二房是庶出,不愿意掺和这个事,也不愿意得罪任何人。涉及到弟媳妇,沈松不好直接插手,如今自己不回去的确说不过去了。
晚上,宋氏见了黎卓远,把明天一早要回府的事给他说了,问他跟着自己回去吗:“倘若回去,就还和那天晚上似的,扮成清和的样子,你也说了追杀你的不是京城王府的人,那就是从西北封地过来的,大约是不认识你的。”
黎卓远摇头:“我不能再把伯母和二妹妹置于危险之中了。伯母先回去,我再想办法,只是要在庄子里再待半天。”
宋氏笑道:“你不用觉得是拖累我们。你和彦邦的关系,这么说就远了。”
黎卓远笑道:“伯母看我的眉毛,这几天长出来一点了,如果再这么回去,我就没法面圣了。”
宋氏见他执意不走,也不再勉强,只是又嘱咐道:“我们走的时候,在庄子外头盯着的人大约会觉得你和我们一起走了,到时候注意力都在我们马车上,那时候是你离开的最佳时候。”
黎卓远一挑眉:“伯母果然女中豪杰,思虑甚深。当初进庄子没有搜到我,他们心有怀疑,觉得您包庇了我,又没有借口再搜,如今伯母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