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未接着又道:“在县城里,我们有幸吃过秋娘煮的阳春面,今日路过宝地,巧遇秋娘,就还想再尝尝秋娘的手艺。不知我们能去你们家做客么?尝尝秋娘的手艺?”
“当然能!当然能!”李老头看着银锭子,连连点头。
林知未抬眸看了眼满脸怒气的容成悬镜,笑了笑,道:“那他还是你儿媳妇的姘头么?”
“当然不是!那是我们家老太婆信口胡说的。”李老头连忙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知未手里的银锭子。
林知未捏着银锭子,并没有如他的愿交给他。
李老头突然脸一沉,对着自家老太婆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你这臭婆娘,满嘴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是客人,什么姘头?什么瞎话你都敢乱说!!”
“老头子……”老太婆被老伴打了一耳刮子,顿时眼泪流了出来,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老太太有些糊涂了,方才来的时候,老头子他不是这样的。
他说招娣那丫头不管淹没淹死,都要将祸事全部怪到秋娘的头上。招娣那丫头淹死了最好,这样他们家就不用再养一个赔钱货。
他还说他要先杖打秋娘,然后再由她接着数落秋娘的不是。
老头子的话,她全都照做了,为何老头子说变卦就变卦,还要打她?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快滚回去!”李老头又骂了老太婆一顿。
老太婆捂着被打疼的脸,一边哭着,一边对围观的村民骂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明儿我就上你们家听墙根去!”
村民们一听这话,谁也不敢多事,免得看个热闹,沾了一身屎回去,这李家老太婆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向来说到做到,于是相继挥了挥衣袖,做鸟兽散去。
老太婆瞪了秋娘一眼,都怪这个女人,她今儿被老头子打了,回头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女人。老太婆伤心的呜呜呜哭着跑回了家。
林知未将手里的银锭子掂了掂,然后收了手,握着银锭子站起身,叫李老头一个猝不及防。
林知未随手将那锭银子交给李秋娘,道:“秋娘,麻烦你做几道拿手的小菜。”
李秋娘望着手里的银锭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老头气地想爬起身,结果又跌坐在地上。
秋娘连忙擦了眼泪,上前去搀扶李老头。
李老头方站稳身体,就甩了衣袖,毫不留情面地推开她,骂道:“别碰我!我们李家,因为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就要断香火了!只会生赔钱货!”
李秋娘含着泪,只得将拐杖捡起,恭敬地递给公公。
李老头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大槐树的方向走去。
“白公子,是秋娘给您添麻烦了。”秋娘十分抱歉地给容成悬镜行礼。
容成悬镜叹了口气,道:“不是你的错!”
“林姑娘,你们几位还请这边走。”秋娘擦了擦眼泪,为林知未他们带路。
李家村是离着云扬县最近的一个临河小村落。
村子不大,河水蜿蜒,围绕着整个村子流淌。村子里的老一辈便利用这点,将河水引入村内,修了一条通往家家户户门口的水圳。
整个村子的村民们,日常生活、农作生产皆依赖这条水圳,不用走到村外围的河边,便可在自家的门口洗衣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