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离站在船尾掌着舵,林淳未不停地骚扰他。
“你们三个有事瞒着我!”
“哪有什么事啊?别瞎猜!”
“你看他们俩的眼神,显然就是有事,而且你也知道,反正你们三个就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你不说,今天这船就别走了。”
“……”
白梦离终究还是没能顶住,将容成悬镜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林淳未。
林淳未一听到这爆炸的秘密,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正主面前大喇叭:“小白,你不是小山鸡?你真的是那个被封在雷冥山上的凤族小殿下容成悬镜?”
容成悬镜点头说是也不行,摇头说不是也不成。
一个秘密,三个人有两个人知道,另一个不告诉,总觉得亏欠了什么似的。
他望着河面频频穿出的鱼儿,轻应了一声“嗯!”。
“你真的是那个容成悬镜?!”林淳未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他,视线就差没将他里外都穿透了。
林淳未刚要发问,林知未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谣言止于智者!”
“我话都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谣言?”
“快点开船去,别问东问西。日落之前,我要吃上热呼呼的饭菜。”
“林知未,你简直就是个女魔头!”
林淳未气愤地接替了阿离的活,于是这船走的比来时飞得还要快。
*
天就像是漏了似的,暗如黑夜,雷声轰鸣,雨水如瀑布一样直往地上浇灌。
吉润抱着刚在河边洗好的衣服,连忙往家里赶。
他矮小的身子板抱着大木盆,吃力地看着前方的路,然而雨势正大,雨水冲刷着泥地就像是抹了油似的。
忽然,他脚底的草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直将手里的木盆摔了出去。
吉润摔倒在地,嘴巴不停地抽吸,两个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烧痛。
他爬起身低头一看,果然两个膝盖都摔破了皮,鲜红的血液渗出来,顺着雨水直往下流。
盆里的衣服落了满地,沾了泥水,污脏一片。
好容易洗好的衣服,比洗之前更脏了,他这算是白洗了。
吉润只感觉眼睛一热,也不知是疼得流泪,还是雨水冲进了眼里难受。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天空。
吉润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河水,就这一小会儿,原本平静的河水变得湍急起来,河水也从先前清透碧玉变得黄沙翻腾。
河岸边,洗衣服时蹲着的艞板也被滚滚河水淹没。
吉润庆幸,幸亏自己上来了,再晚一点,他怕是连小命都要没了。
吉润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望着满地的脏衣服,心里十分难过,回去铁定是要挨骂了,说不定连晚饭也要吃不上。
要是娘亲在就好了……
雨越下越大,砸在他的身上很痛,他也顾不得多想,将脏衣服一一捡回盆里,一瘸一拐的往家里去。
一回到家中,正如吉润想的一样,后娘见他不但没将衣服洗干净,还把所有衣服都弄脏了,于是不管什么缘由,抄起扫帚就往他身上招呼。
“让你做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只知道吃饭的废物!”
吉润双手捂着屁股,后娘手中的扫帚就往他的手臂上打。
夏日的衣服单薄,他只着了一个破旧的布衣马甲,不一会儿全身都是竹笤印。
他只能一边哭着躲避,一边求饶,“求求您,别打了,我待会儿去重洗。”
这时,从屋外冲进来一只浑身湿漉漉的三花猫,张着嘴巴便向这个恶毒的女人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