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魏冰颜就起来了,让白冰卉进去为她梳发换衣服。
看着魏冰颜脸色萎靡的样子,白冰卉和暗香都心里紧随着不好过起来,昨天夜里她们一样睡的不安稳。
少奶奶和公子自成亲以后一直相亲相爱,不知道羡慕嫉妒恨死多少人,纵然现在外边儿隐隐约约传出去公子养外室的事情,少奶奶仍然相信公子。
可怎么就整出了一下药的事呢?
少奶奶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原谅公子了吧?白冰卉瞅了瞅室外,禁不住张嘴,“少奶奶,公子在外边守了一个晩上……”
暗香用肘子微微的撞了撞白冰卉,在这之后愤愤地对魏冰颜说道:“公子犯了错,受一些惩戒是应当的,一夜没有睡觉算啥,便是让公子毎一天在外边守着,也是不可以让少奶奶解恨。”
两个婢女一个扮青面一个扮白面,全部都是想要为李钰言求情。
魏冰颜却好像独善其身,只是冰冷淡漠地在脸部抹了点水粉,浅白色的嘴唇的颜色擦了水粉后,看上去终于多了点红色。
“少奶奶……”白冰卉顾虑地看着她。
“去准备早饭吧。”魏冰颜淡淡的张嘴,一晚上没睡,声音带了点沙哑。
白冰卉还想着继续讲什么,却是被暗香扯了扯,两个人退出去了。
绿枝过来请魏冰颜去老太爷那儿。
没有一会儿,白冰卉她们将早饭做好准备了,全部都是魏冰颜平日特别喜欢的酱菜和甜点,只是魏冰颜着实没胃口,只是霸道的逼迫自己吃了一半碗清香的稀粥,便让婢女撤下去了。
李钰言清楚她已经醒转过来,鬼使神差的从院落走到外边,听不见里边的声音,只是看见白冰卉将魏冰颜吃剩的早饭端出来了,心室一疼,压根没吃多少啊……
他轻轻的抬起腿想要进去,就见魏冰颜自己轻轻的掀起帘子,两个人相望着。
“小师妹……”他轻声张嘴,眼眸不停地看着她的脸庞,察觉她难得地擦了香香的水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因为脸色差的缘由。
魏冰颜耷拉眼皮子儿,只当是没有看见他。
李钰言口中浮泛着苦味,翻过身子让了位子,欲语还休地看着她。
就那样看也不想要看他地走出去了。
暗香经过他身边时,轻声地讲了句,“少奶奶昨天晩上里睡得不好,今天心情阴郁。”
心情阴郁,自然不是说话的天赐良机,怎么能轻轻松松就求到原谅。
李钰言无可奈何地看着魏冰颜的越变越小的背影儿,清楚这一回想要让小师妹原谅他,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今天是河运头一天开标的日子,他必须去现场看着,有可能让冰颜静静,今天夜里回来再求她原谅,有可能今天夜里她的情绪会好一点。
……
魏冰颜过来恭恭敬敬的问安时,魏老太爷方才食尽早饭,看见可爱的小孙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灰眉皱起来了,道,“外边看着红日不大,陪着我去江岸边转转吧。”
“是,太爷。”魏冰颜轻声应着,内心深处实际上并不愿出去。
可不想在家中对着李钰言。
爷孙俩两个人出现在江岸边儿,选了间靠近大江的清心茶馆,直接坐在侧屋里对安全性良好的窗台子欣赏令人陶醉的景致。
水平面在日光照耀下浮泛着潋潋的夺目的光华,江风微凉,吹散了炎炎的大夏天的酷热难挡,江的两头儿种着小叶儿杨,小叶杨在风里边儿掩映生姿,魏冰颜无情地看着那样漂亮的令人陶醉的景致,内心深处泛不起一点浪潮。
魏老太爷指着西方一座宅子,“今天河运头一拨竞标就在那隆重的举行的。”
那儿是百越城水运司所,魏冰颜不知道老太爷为什么要诚心帯她到这儿来。
“百越城是第二次开通水运了,先帝曾经发布命令开通过一回,只是海上倭寇太多,唐朝船商被洗抢掠得没有胆子敢出海,外海逐利的商人也是不敢进入唐朝的领域,因此又发布命令严禁水运。
水运严禁,河运自然也遭影响,万岁现在即开通了水运,河运自然不会忽视……”
“没有开通起运以前,百越城只是一个蛮荒小地方,现在却遍地是金,一个提督大人在这都可以成为土霸王。
你看百越城的当政的官吏,哪一个家中不是富的可以,纵然唐王朝国家的府库丰裕,内帑也没有影响,但若真的要打战……以现在国家的府库一年的税是远远的不够的……”
“万岁细想长远的考虑,要不然不会让钰言到百越城来。”魏老太爷一边儿感味着怡人的芬芳的小叶儿茶,一边儿轻声讲着,像在讲给魏冰颜听,又像在自说自话。
“百越城的管理自成一局,商人在这植根己经有一个世纪,树大根深,朝堂调遣过来的当政的官吏想要综合管理他们一点都不容易,标准若是没有掌控好,会引发整个百越城平民的动荡……”
魏冰颜慢慢的地将老太爷的话听进去了,听见他如此说,紧皱眉头想要激烈的回驳,“怎么会?不是有衙门吗?”
“衙门又怎么样?只需要那一些商人通力合作,便可断了整个百越城的经济,柴米油盐……又是